她回头看了眼那位壮汉脸上的微笑,心里总觉得有点古怪。
但这折月楼本身就很古怪又神秘,她也没有多想。
“晏公子,你之前来过折月楼吗?”
小船无需人手动划,坐满客之后会自动驶向湖心。
晏从今靠在船边,垂眸看着倒映在水中的月亮。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楼里销的还有人的寿命?”
折月楼生意很好,每天都有一大批人求着进去一睹为快,进去玩乐消耗寿命这事显然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
“我见过刚从折月楼里出来的人。”
小船荡起一条条水纹,水中的月亮也跟着一晃一晃。
没过多时,小船已驶到湖心,晏从今收回视线,待船停稳后起身下船。
“至于具体的,待会等你进去就会明白。”
沈千祈跟着他下了船,许鸢一和林月池也已到岸。
四人并排站在大门口,将木牌交出后,便有一人专门领着进去。
原以为木牌每日限量供应,客人不会很多,却不料进去之后才发现每一处座位都坐满了人。
每一桌都有专人服侍,客人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楼内装修也是极尽奢靡,连铺在地上的毯子都是上等的绒毯,空气中各处弥漫着酒香和花香,丝竹乐声和鸣,恍若置身仙境。
一楼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展示台,身姿婀娜的舞姬们在台上随着乐声起舞,莲步轻移,一步一响。
舞姬身上的布料只堪堪遮住了重要部位,脚腕和脖子都系着铃铛。
其实这种场合对于一个思想开放的现代人来说,冲击力远没有那么大。
但沈千祈还是震惊住了。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舞姬头顶的兽耳,还有身后的尾巴。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晏从今说这里是销寿命的地方了。
楼内除了客人,全是妖物,且头上都顶着各式各样的兽耳,身后的尾巴也都是毛茸茸的。
与妖交合,妖会吸食人的精气,可不就是消耗寿命吗。
“几位好,是新来的客人吗?”一只头上顶着猫耳的女妖手里端着托盘,尾巴暧昧地扫过一位男客的面颊,将托盘里的酒杯用嘴咬着递到他唇边后,又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林月池显然是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从刚才进来之后他就一直保持着非礼勿视的状态,低着头不敢乱瞟。
许鸢一也稍微有点不太自在。
至于晏从今,他对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兴趣,还是手里的傀儡线更能吸引他一点。
四个人里,只剩下沈千祈能正常沟通。
她已经盯着猫妖的猫耳和尾巴瞧了许久,想摸,但是理智告诉她,她没那个命能摸。
“跟我来吧,你们几位的房间分别在三楼和四楼。”猫妖热情地招呼他们。
“分别?”沈千祈回过神,觉得猫妖的话有点奇怪,“我们不能在一起吗?”
猫妖愣了一瞬,随即目光暧昧地在他们四个人身上转了一圈,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当然可以一起,如果你们喜欢的话,我们很尊重客人的特殊爱好的。”
等一等,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吗!
沈千祈原本是想出声解释,但转念一想,他们几个人还是不要分开比较好。
于是她只能顶着猫妖“你们玩得真花”的眼神,强行点了点头。
“麻烦你了,把我们安排在一起吧。”
此时的沈千祈还远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猫妖大声朝楼上喊了句:
“还有没有房间啦,要四个人一起的那种!”
瞬间,一楼所有人齐齐转头,朝他们投来的这些目光中,一半是震惊,一半是佩服。
不愧是年轻人,玩得真花。
林月池:
许鸢一:
沈千祈:
三人默契地第一时间挡住了自己的脸,然后背过身,假装自己是透明人。
然而晏从今好像还在情况之外,手里的蝴蝶翻了一半还未成型,他停住手中动作,出声问沈千祈:
“特殊爱好是什么意思?”
今鹤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教给他这些,父母去世后他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长大,不明白这种事情很正常。
沈千祈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
“以后该知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的。”
楼上负责检查房间的妖传了话下来,大房间已经被其他早来的客人占了,只剩下两间挨在一起稍微小些的房间。
虽然没在一个房间,但好歹是挨着的隔壁。
四人跟着猫妖上了三楼,沈千祈和晏从今在一间屋内,临进门前,猫妖忽然挡在了二人身前。
她注意晏从今很久了,从见到他第一眼时,她就被他这张脸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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