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当娘的要上吊,做闺女的就能看下去?姐,你怎么这样呢!”
余慧芳心寒道:“我已经让过一回了,当年你姐夫给的彩礼,我说留一半带走一半,她?不同意,非让我全留下。当时也?是上吊威胁,我在边上跪了半个多小时,求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就带着两床被子嫁了过去。也?就我婆婆性子好不计较,这要是换个计较的婆婆,我今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这事你知道呀,如今你还吃她?这套?”
余慧秀摇摇头:“我不敢赌…反正我已经让了,我正好在家看孩子,给孩子他?爸做做饭……”
余慧芳气道:“贾世成同意?他?没为这事给你脸色看?”
余慧秀半天没说话,最?后气弱道:“别扭两天,过几天就好了。”
结果是这么多年都没好。
余家兄弟姐妹四个,因为当年这事闹得关系一直不好。余慧芳气余慧秀顶不住,余慧秀说大姐心硬,加上后来?被婆家酸言酸语的挤兑,她?男人每次生气提起?来?都说:“他?大姨怎么就不让呢?就你能,就你大方。”
余慧秀越发不愿意跟大姐走动,如今两家就每逢年节象征性的串个门。
而余慧芳跟她?那俩弟弟过年也?不走动,直接断了往来?的那种。
如今看着婆家这边小姑子这刚硬的性格,跟周万里这个大哥关系也?好,她?有点羡慕。
听着妈妈的感叹,周嘉妮心里不是滋味。余慧芳在妹妹的事上很清醒,还常愤愤不平。
可上辈子自己却活成了妈妈最?讨厌的样子,但又因为是亲生的,妈妈只能忍气吞声?,气闺女不争气,却又没办法。
想到梦里的那段文字,妈妈因为她?而变得卑微,周嘉妮心里就跟针扎一样。
正在收拾东西的余慧芳就被闺女抱住了,她?好笑?地拍拍闺女的手?,道:“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呢?”
嘴上嫌弃着,身体又很受用,挂着那么大一个女儿,她?艰难的挪着来?回收拾东西,还开心地笑?个不停。
收拾了一会儿,周嘉妮就借口?出去了,天黑后拎了个编织袋进门。
余慧芳嗔道:“一会会没看住你跑哪儿去了?”
周嘉妮抬手?往妈妈嘴里塞了个鸡蛋糕,笑?道:“去周围几个国营饭店转了转,还真让我撞上了,和平路西边那家店的烧鸡,还有最?后两只让我买来?了。”
烧鸡是国营饭店的,她?还从仓库里拿了二十?个松花蛋、二斤鸡蛋糕,以及一大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并二十?斤大米。
姜新凤一看这些东西就知道是走正常路线不容易买到的,有些后怕地担忧,谴责道:“唉哟,年底查的严,可不能往那些巷子里钻啊……”
这一冬天孙女没少往回倒腾东西。
先不说吃的东西,光棉花今年家里每人都添了身新棉衣,还多了床新棉被。
吃的那更?不用说,今年这个年过的比任何一个年都肥。
捎回来?没吃完的火腿、羊腿。
还有排骨、鸡、兔子、鲤鱼、带鱼、海带、虾皮、粉皮、粉条、木耳、白酒,米面也?拿回来?不少。
这里头有小邱同志送的。
就是周嘉妮今年弄回来?的花生、瓜子、核桃、干枣也?满够吃的,今年瓜子的物资票他?们都没用,拿来?换别的了。
花生留出来?自己吃的,剩下的换成了油。
周嘉妮光明正大地撒谎:“以我现在的人际关系,还用的着钻巷子啊?早就垫过话让人家帮我留的。”
姜新凤想想也?是,放下心来?。
余慧芳也?当真了,看着那些松花蛋,眉开眼笑?地压低声?音道:“唉哟,这变蛋比鸡蛋都稀罕,哪个供销社上的啊?我都馋这口?了,先去切两个倒点酱油醋蘸着尝尝。”
周嘉妮跟着进去拿盘子装烧鸡,一边拆着,一边撕了点肉塞余慧芳嘴里,余慧芳边吃边嗔怪道:“拿出去一起?吃。”
但心里熨帖的不行,她?闺女真疼她?。
第二天早上起?来?,余慧芳炝锅煮的面条,吃完饭后周万里出去借了气筒给车子打气,又借了两根粗麻绳,还给其中一辆车子后座绑了两块木板,准备去接站的时候用来?绑行李。
双胞胎放假后早上也?都睡到自然醒,嘉安从屋里出来?,见姐姐要出门,还问道:“姐你要去哪玩?”
余慧芳没好气地道:“你以为你姐跟你们一样成天只知道玩?我们接你姑去,快回去把嘉平喊起?来?,洗脸刷牙吃饭,一会儿你姑他?们就来?了。”
嘉平嘉安对姑姑更?没印象,只是常从爸妈嘴里听说,再就是对包裹的印象了。
姜新凤又感慨道:“佩兰上次回来?是嘉平嘉安过周岁的时候。后来?再想回,又怀了老二……”
嘉安问奶奶:“老二是谁?”
余慧芳笑?道:“你姑姑家的妹妹。”
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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