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态度显然激怒了陆世子爷,他推搡着拦在前面的钱嬷嬷,:“老爷我在同你说话,你全当耳旁风了不成?!”
拜完神像的郭氏才转过身,她冷笑了一声,看着眼前宛如闹剧般的场景,说道,:“钱妈妈,你让开,让‘世子爷’过来,我要看看他是不是要当着菩萨的面动手。”
钱嬷嬷犹豫着退到了郭氏的身前,却也随时准备扑过去拦住陆世子。
陆佑光瞪着眼喘着粗气,倒也没动手,只管骂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你是她们的嫡母,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再一再二的丢人现眼,惹是生非?”
丢人现眼,惹是生非?
听着陆佑光的话,郭氏目光奇特的看向他,随后忍不住笑了,她的笑容甚至有些古怪,:“我是嫡母,世子爷却是她的生父。”
“说来,‘您’这是有多久没见六丫头了?”
这和见陆燕芝有什么关系?
想起那身花花绿绿的辣眼配色或是被打的头皮血流后重重包裹的‘猪头肿脸’,陆世子爷嫌恶的皱了皱眉。
同床异梦数十年,郭氏哪里看不出陆世子想的什么,她讥讽道,:“没见也好,否则世子爷只怕是要在那些烟花场所对着那些酒色纨绔下流之辈,酒气熏熏、洋洋得意的说起自己的小女儿。”
“呸,”郭氏狠狠啐了一口:“恶心,龌龊,说出来我都嫌脏!”
生平第一次见这样尖锐甚至有些粗俗的郭氏,陆世子都被惊着了,反应过来后他气的哆嗦着指着郭氏,:“你,你这泼妇”
“世子爷不妨骂的大声一些,好叫侯爷知道世子爷打算在什么地方说起六丫头,看侯爷会不会好好夸你一番。”
老侯爷是真能动手的,曾经被打的起不来的陆世子此刻感觉小腿似乎都在隐隐作痛。
他看着郭氏,这个女人今晚出乎意料的格外强硬,恐怕真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想到这,陆世子心下有了退意,他一边在嘴上逞威风,骂骂咧咧道,:“反了天了,你这泼妇,爷要休了你”一边甩袖而去。
屋内,钱嬷嬷担心的看向郭氏,:“夫人,您今晚说的话可太重了,这么晚了,世子爷一个人离开,也不知去哪,不然”
“随他去,这个节骨眼上他要敢跳出来闹事,侯爷真能打断他的腿!”
“风浪来了,顾不上他的破事”
郭氏转过身又重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怒气冲冲的出了正院,见那个碎嘴的婆子都没像往日那般追出来,陆世子停住了脚步。
想到今日的种种祸事都是陆燕芝惹出来的,陆世子重重哼了一声,抬脚就往澄心院去,再不管这个搅事精要翻天了!
但走到半路,陆世子就被拦住了。
看着拦住自己的人,陆世子挤出个笑容,:“德叔,这么晚了您还没有休息啊。”
德叔慈眉善目的说道,:“世子爷,侯爷请您过去。”
陆世子苦着脸,跟在德叔身后,艰难的抬起脚又往崇泰院去。
五日后,澄心院
陆燕芝半倚在榻上,窗户开着,她透过窗看着不远处的紫藤,爬了满墙的紫藤格外热烈浓艳。
这几日养病不能出去,陆燕芝就喜欢坐在这往外看。
今日天色好,暖融融的熏人,在陆燕芝再三请求下,王嬷嬷难得同意开了窗。
“咳咳。”陆燕芝才咳嗽了两声,闻声出现的王嬷嬷忙不迭就要关窗。
“姑娘的病还没好透,吹不得风,更不能着凉。”
陆燕芝哭笑不得的拦住王嬷嬷,:“如今已是夏日,哪里就就轻易着凉,更何况我已在房中静养了五日,若是连开窗都不行,就真的要闷死了。”
春杏捧着燕窝汤进来,闻言也跟着求情道,:“是啊,这几日院中的紫藤开得正好,天气也暖和,嬷嬷叫姑娘多看一会儿吧。”
觑着陆燕芝的神色,王嬷嬷无奈松了口,:“好吧,姑娘就再坐一会儿,只是姑娘的病还没好全,千万当心。”
“我省的,这几日劳嬷嬷费心了。”
“姑娘说的哪里的客气话。”
王嬷嬷从春杏手里接过燕窝汤,递给陆燕芝,:“您趁热用一些,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子。”
陆燕芝接过燕窝搅了搅,:“对了,春红的身子可好些了?”
那日春红被福宁郡主的人砸晕了就丢在楼台后的围栏处。
后脑砸伤了又淋了雨,春红被救回了府后也发起了热,昏昏沉沉的一直吐着,大夫扎了针又开了药,现在也躺在床上养伤。
这几日陆燕芝也惦记春红惦记的紧,只是她被关在屋里养病,春红也病恹恹的躺在床上。
两人都挪不了窝。
陆燕芝只能一直向王嬷嬷打听春红的消息,她日日都问,底下的人也能上心些。
“这几日好多了,人醒过来后也不吐了,就是还有些低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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