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辰, 略微还是有些不安的周记淮打发了人先去荣正堂内通禀了一声。
荣正堂
“夫人,夫人。”
耳边好像传来了谁的呼声, 陆燕芝半梦半醒的蹭了蹭枕头,他们殿下将被窝暖的暖烘烘, 深秋的清晨睡起来简直不要太舒服。
这掀开帘帐的夏蝉看着陆燕芝酣睡的模样有些犹豫,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春红。
这段时日大公子一直随着秦王早早起身去校场健身习武。
王妃向来都是在秦王父子两从校场回来时起身,随秦王一同洗漱后去前堂用餐。
荣正堂内众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作息,却不想今日冷不丁的提前了这么多。
春红是个顶的住事的,夏蝉不忍心叫醒秦王妃,她就自己上前一步, :“夫人, 大公子要和少夫人来给您敬茶了。”
从前府上没人盯着王妃,她自然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但如今新妇来势汹汹,春红她们也提着心, 免不了要提醒陆燕芝。
陆燕芝怀着孕, 府上自然时时注意让她养足精神, 她也不是全然的没心没肺,女主进府的事情, 陆燕芝心头也惦记着。
春红的话说完,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见状,春红连忙唤人取来了温热的帕子捂在陆燕芝的脸上, 这会儿瞧着人的眼睛是睁开了, 但魂儿还在睡梦里呢。
“夫人您不忙着起身, 先醒醒神。”
等到陆燕芝目光呆滞的从床上坐起时, 秦王正好从外头进来。
他看见已经起身的陆燕芝时皱了皱眉,:“夫人怎么起的这么早?”
“殿下,殿下。”看着周重邛,陆燕芝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天都还黑着,这个时候来扰人清梦。
不像是娶了个新妇,倒像是嫁进来个婆婆,哪有倒逼着人起身去应请安的。
更要命的是,要是往后都要这么早折腾着起身,她真的会疯的。
周重邛上前接过陆燕芝手里的棉帕,随手丢给了一旁的夏露,:“不是说过,夫人如今的身子最要紧。”
眼看他有不耐打发了人走的趋势,陆燕芝到底还没睡糊涂,她伸手拉住了周重邛的袖子。
“殿下,我就是起的猛了,一时有些没找回神,既然大郎他们都已经过来了,我还是尽快过去吧。”
平日里周记淮给陆燕芝给足了面子,今日是他新婚,哪怕陆燕芝有再厚的脸皮也不能这么下他的脸面。
再有,若是一大早因着请安的事就被堵在被窝里,她以后可就真没脸见人了。
“也是我疏忽了。”周重邛伸手抹了抹陆燕芝眼角的泪,:“今日我会同淮儿说一声。”
“恩,恩。”陆燕芝满怀期待的看着周重邛连连点头迎合着,殿下可千万别让意外成为常态。
很快,秦王夫妇二人收拾妥当就去了前堂,男女主已经到了。
一场天还没亮的新人敬茶就在前堂开始了。
一进去,苏琳琅就看见了坐在高堂上的秦王和秦王妃。
秦王气势赫赫,素有威仪不足为奇。
奇特的是秦王妃。
这个恭候府曾经最不起眼的庶女。
从前谁知道陆燕芝是哪个?
反倒是说起陆凤霜时才会提及她有一个‘丑人多作怪’的庶妹。
除了陆凤霜,谁晓得恭候府的上的庶女有谁?
但那场皇家梅苑上,陆燕芝给所有人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苏琳琅也是从那时起认识的陆燕芝。
那日陆燕芝被福宁在大庭广众下羞辱,被压倒在雪地内,狼狈的弃簪落环,血迹斑斑,衣衫褴褛
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里,她落魄极了。
围观的众人可以居高临下,毫无顾忌的对着她指指点点。
那样的陆燕芝没人放在眼里,充其量,她就是一个工具人,一个用来取乐,羞辱,打击恭候府的工具人。
可今日,时过境迁。
陆燕芝光彩夺目,衣衫华贵整洁的高坐在堂上,需要恭恭敬敬跪地请安的反倒是她苏琳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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