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你们山南海域的航道不仅允许朝廷商舰、市舶司登记在册的正规民间商船通行,还对部分私船睁只眼闭只眼,”司绒觉着他的眼神怪异,拿手掌遮了,“变则通,规矩要立,大面上把握住即可,总要留些缝隙让小鱼钻进钻出。”
喝了水,继续说道:“同样的,第一点也不是问题,你摸不清阿勒的底细,这点我须得先老实告诉你,我也摸不清。但你有绥云军么,他也同样摸不清你的底细。”
窗外的惊鸟铃被风敲出碎响,和炉子上的铜壶一唱一和,司绒偏头听了会儿,听到封暄说。
“公主一人,能抵千军万马。”
“别给我戴高帽,”司绒说得不吃这套,但她睨过来的眼神里漾出了猫儿一样的骄矜,“恕我直言,你们都不是省油的灯,最终会发展成共赢,还是你二人黑吃黑,就看谁手段更高明了。”
屋外九山敲了两下门,道膳厅摆好晚膳了。
封暄往司绒后腰一拍,又托了一把:“先用膳,用完膳再算账。公主接连在局势里披露头角,先有青云军虎符,后在南北海陆中牵线搭桥,今日又抽丝剥茧层层分析,欠你的账积了一次又一次,我怕还不起。”
司绒顺着力起身,勾住他腰间玉带,轻声说:“别妄自菲薄,你还得起,账都记着吧,这点儿还不够,我要换的好处非同小可。”
她离得近了,封暄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那衣领下藏不住的红痕,和半道起伏的玉色,那痕迹是新的,情是浊的,这是独属于封暄的视角,他为拥有这个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顿了须臾,封暄逗她:“我若是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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