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唐羊关军报多了些。
“旭州湾短攻密集,”封暄握着她的腰往上提,亲她潮润润的眼尾,“是猛攻的前兆。”
司绒撑起身来,发丝从肩头滑落:“你要去旭州吗?”
封暄卷了一指她的发,反问:“你要去阿蒙山吗?”
两人一高一低地对视,两息后笑出来,司绒磨着他的鼻梁:“你怎么知道?”
“简单,当你对某件事物志在必得时,不会假于人手,”封暄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这点你们兄妹一样,句桑本不必亲自前往北二线,然此方战场对他来说过于陌生,让他无法仅仅凭借战域图而纸上谈兵,一定要亲自闻过战场的尘烟,踏过战场的泥地,才能放心坐稳中军帐。”
封暄顿了顿,捧住她的脸颊,继续说。
“在中军帐时,你的眼神总会顺着哈赤草原一路往东方延伸,那是曼宁港的方向。要雄踞内陆,足踏八方,打通阿悍尔直通海域的路,只靠北昭不行,哈赤草原的归属非儿戏,经此一战,哈赤草原对北昭的重要性更甚,退一万步,就算北昭肯把哈赤草原给阿悍尔,阿悍尔也不想付出同等代价来交换。”
封暄望入她眼里,下了定论。
“卧榻之侧,岂容恶兽酣眠?你要借此战彻底把阿蒙山东面的隐患肃清,杜绝从曼宁港直攻入阿悍尔的可能性,同时连通东北海域,吃掉那里的盐场、渔场,扩出阿悍尔自己的航道。”
司绒点头:“强攻四营的两万余人中,有少部分阿蒙山的亡命之徒,没有立场的恶兽觉醒,站在敌方一侧,我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但要怎么做呢?这事司绒也没底。
“我不能随你去旭州。”司绒轻轻说,她要留在阿悍尔。
“我知道,”封暄抬起下巴,向她索吻,“所以我在这里陪你。”
“你该去旭州,坐镇中军,我……”
司绒的话没说完,帐篷橘黄色的斜顶从眼前划过,天地倒旋,她被沉沉地压在了衾被里,当顶的俊脸罩下来,亲得她呼吸凌乱,急促喘息。
“你……”
司绒被咬了,她忿忿瞪他,拨掉脸颊上的发丝,还要说什么,刚吐一个字又立刻被吞走,封暄用胸膛压着她,让两人的下颌没有空隙,连光都透不进,她在凶猛的掠夺里脑袋眩晕,昏昏沉沉地承着他的吻,连小腿什么时候被捞起来都不知道。
“再说,我听不到。”
封暄终于放过她,拇指扣着她下齿,眼底流动着烛火的光影,光影里倒映着迷离的司绒。
他看起来危险又深情,这两者并不矛盾,太子殿下现在听到类似“离开”、“分开”的字眼就会开始自我防御,手里绷着一道无形的弦,她一开口,就要把人贯穿。
“我说……”司绒气喘不匀,声音断续,“你,真,是,好样儿的。”
封暄气得发笑,不是温顺服软的大毛狮子了,是追逐征战的万兽之王:“你句句不离阿悍尔,有一点偏生不提,此刻是战时,敌军于曼宁港登岸,横跨阿蒙山,直捣曼宁港港口,就是断其后路,绝其援兵的上佳之策。”
他扣紧她的膝盖,死死地摁在腰侧,往前欺身:“这不是阿悍尔一方之事,别想我放你孤身犯险。”
司绒吃痛,猛地一口咬住了他,呜咽声忍不住逸出来。
驯兽人与狮王闹翻,他们开始了新一轮的撕咬。
暴雪
月落参横。
天明时分, 哈赤大营迎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雪片乘风势,连成无数细小的雪鞭子抽在大大小小的帐篷上,司绒睡不安稳, 耳朵像被盖住揉个不停, 拉高衾被把脑袋蒙起来, 翻过身是空荡荡的床沿。
这才想起,昨夜她没让封暄留在帐篷里。
腰酸背痛,小腹尤甚。
雪鞭空抽声不绝于耳,像是帐篷里都落满雪影。
司绒翻来覆去, 干脆摊平手脚, 闭着眼睛,听雪一片一片地落在她耳朵里。
“闷不闷?”
司绒吓了一跳, 唰地拉下衾被一角,床沿在此时下陷, 压出滞涩声响,昏黄如陈旧纸张的视野里,一道鸦青色人影裹着寒气出现在床前。
“殿下……闯人睡榻做得熟手啊。”
“不及公主,赶人下榻毫不心软。”
怎么说呢, 封暄打死都不会想到昨夜事毕后,他抱她沐浴擦身,干干爽爽暖烘烘地要抱美人共眠时, 美人披衣穿靴就要走人。
即便她不给留夜的机会, 那封暄能让她冒夜回去吗?
最终他闷着气,用力地套上靴子, 披着大氅从自个儿帐篷里离开了。
昨夜过得跌宕起伏。
先被句桑温里带刀地敲打, 再融浸在夜色里独自受着情绪的拉扯, 心爱的人给他两个时辰的餍足,又要他食髓知味之后独自品味。
封暄从未尝过这样的滋味儿,他的情绪并不剧烈,但起伏足够密集,若用笔触画出来,便是一条远看笔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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