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日的信筒要比以往的重上稍许。
封暄低头矮身从舱室里出来,臂弯挂着件披风,打眼瞧见了鹰:“阿悍尔的?”
“嗯……”司绒拆了信看上第一眼,就知道出自谁手,“我劝你不要看。”
封暄把披风给她罩上,把绳结系得又花又漂亮,跟着“咻”地就抽掉了她手中的信。
“这狗爬字,比小十二还不如,看多坏眼,”封暄摊着信纸,把那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看过一遍,冷漠道,“通篇只用二字可以概括——赢了。”
“还我。”司绒微微眯起眼,朝封暄摊出一只手。
谁能想到太子殿下还玩儿耍赖这一手,他捏住了司绒的指头,把自个儿的手掌交给她,朝里吩咐:“行船。”
这一声落,船身撞开重重海浪,荡入了万顷波涛中。司绒跟着晃了一晃,封暄右手稳稳托住她手腕,带着人往躺椅上坐下:“我劝你不要推开我。”
不推,司绒就着这个姿势往前,探到了他放在背后的手,这是个拥抱的姿势,只是她没有如愿找到薄薄的纸张,一顿:“嗯?信呢?”
“往上摸。”封暄把左手背在身后,凑在她耳边把话呵进她耳朵里。
“别耍我。”司绒耳朵发烫,嘟囔一句,他今日穿的衣裳里压根没袖袋。
她调整姿势,坐在他腿间,侧脸就挨着他胸口,垂下眼帘,在目不可及里,往他背后的手继续探寻,从封暄的手指一路往上,经停掌心,划了两下。
柔软和粗糙厮混在一起,带起了让人脸红心跳的热度。
这热度范围极小,仅仅局限于两人视线不可及的手部。
但杀伤力极大。
封暄笑了笑,真是引火烧身。
滑动的就不是手指头,是纵火犯,专逮着他心底那点儿燥热撺掇。
两人在此时对上视线。
巡船已经驶出一段儿,渝州城被湿风与长帆抛在身后,成为阳光底下的一线长堤。
背后的追逐脱离两人的视线,在日光下,在海风中悄悄地进行,但他们对视着,彼此的眼神里都缠连着追逐时拉出的旖旎。
不安分的手在他掌心短暂停顿后,再次往上,这回只有一只手指头在游移,上游到封暄内腕后,没有停顿,探入了窄袖里,颇具要挟意味地勾着袖口拨了两下。
嗒,嗒。
窄袖弹着封暄手腕,像一道饱含暗示的邀约,又像心照不宣的索要。
司绒眼里的光膜也失于透亮,仿佛被流雾虚化了一层,湿乎乎地看着人,不作声就已经是种极端的诱惑。
她还要用晒得惫懒的声音勾着他:“还不给我吗?要我再往里吗?要我剥了你的衣裳吗?”
一连三个问,挠得封暄心口发麻。
“来。”
猫儿快把自己晒化了,露出了又骄又坏的本真,她作的一切乱封暄都照单全收,他那眼神里甚至还煽动着她,流露着愉悦和期待。
“那你可别动啊……”手指头挤入封暄的窄袖,在他有力的脉搏上按了两下,继而往他平滑的手腕皮肤上左右移动,几次碰到眼里晃出了坏劲儿,在封暄低头吻下来时倏地抽身,反手抵着他胸口。
“矜持些吧,太子殿下。”
司绒手指间夹着一张薄薄的纸,抬起晃了晃,在风里发出脆响。
得手了。
不玩儿了。
封暄忍不住笑起来,他松了手,整理起自己被撩动又被冷落的手腕。
这一来一回,把司绒刚拆信的那股别扭劲儿冲得荡然无存。
封暄贪心,司绒收黑武的信可以,难为情不成,羞赧不成,这是专属于封暄的情绪。
封暄全部都要霸占。
司绒盘坐在躺椅上看信,头发在船行中被海风扫乱,封暄把人拉怀里,挡了风,顺带捞住了她不听话的头发丝,一圈一圈环在手腕上,盯着司绒垂首看信的专注侧脸。
行了吧,看个没完了。
又是风又是雪的热烈告白里,司绒觉得封暄能读出捷报来都算了不起,她把信纸一折,扭身塞回了封暄袖口:“他还想来唐羊关。”
“不用,唐羊关没他的位置。”封暄云淡风轻地拒了。
他把袖口的信抽出来,塞回信筒,搁到了茶座上,再热烈的情感,对封暄来说,那都是光明正大的觊觎。
光明正大,觊觎,这俩但凡黑武少沾一个,封暄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现在么,封暄两只眼都要睁着盯死他。
司绒也就提一嘴,她不会干涉封暄的安排。
唐羊关确实不缺将领,战事正处于阶段性的停滞期。
这一战里,主动进攻方是蓝凌水师,然而对方越洋而来,连前期准备都做了将近半年,选中深海里的几座岛屿建营,屯粮置械。
他们不像北昭这样背靠整片大陆,补给随时都能跟上。所以对方前期全力三占□□屏州岭后,实际上已经消耗了大半补给,便试图偷袭几座沿海小城,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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