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栗抹着额上的血污,刚打飞一支火箭,手指缝里卡着自个儿烧焦的头发丝,喘着粗气砍翻一名敌军,抬脚就将人踹下了船。
就听得后头飘来道声音。
“李叔!哟,胡子都烧啦。”
这没大没小的,李栗虎起脸,扒着船舷往对面瞪:“再来迟点儿你李叔变叉鱼了!行不行啊小丫头片子,你的船咋打得这么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
“行不行的……您老就瞧好吧,”高瑜甩着双刀,逼人的雪芒在雾里迸现,她脸上是一贯的轻佻从容,“我们破云军呐,就是打游击的。”
“若是敌方有回退之意,堵住东南口的海域即可,依照今日风向与水流,他们若是要退,那是最快的路径。”
?
高瑜难得露出了惊愕之色,她猛地扭头望向开口之人,声音拔高数倍:“我……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下船了吗?不是转陆路往桓州去了吗?!
纪五公子穿一身明显不合身的战甲,局促又有股滑稽的庄重感,他乌亮的眼睛盯着高瑜:“我不是破云军的眼睛么?”
高瑜噎到说不出话来。
头顶流矢乱飞,她两步往回冲:“你是我一人的眼睛!本将军给几个人撬过板栗啊,到里待着去,流箭不认人!”
说着话,她拎着纪从心衣襟给他提回了船舱里,舱门一踹,才压着他死死地盯着,几度开口,想问他战甲哪儿来的,想问他在船上躲多久了。
想问他——为什么不去桓州!为什么要留下来?
最终什么都没说,她把纪五压在了被褥里,捧着他的脸,恶狠狠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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