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抿紧唇,用余光扫了一眼后路。
邻里纷纷的,江爹不是很想把事态闹得太大,他看到楚年被吓得不敢动了,便不再多言,只是沉着脸,步步逼近楚年,伸出手就要去抓他。
正要抓个正着,传来一道痞里痞气的声音:
“呦,这是在干什么?当街打人啊?”
不远处,一道鲜红的人影悠哉悠哉地向江家走来,边走边笑着说:“这么有意思的事,还好没叫我错过了。”
总算听到这欠揍的声音,楚年狠狠舒了一口气。
楚年:好的,现在开始,轮到我的场合了。
楚年支棱了起来,对江爹一笑,说:“你别说,我可能,还真有这个本事。”
江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暴富的雷雷~
我来管你 明明人这么软,说话怎么这么硬气?
“你前面说是因为没有条件所以才不能给我夫君治病,对吧?那意思就是,你们心里其实是希望我夫君身体能够好起来的?”
支棱起来的楚年立刻抓住江爹前面说过的话,反将一军。
江爹的目光还在正往这边过来的罗英卓身上,听到楚年发问,他愣了一下。
这问的什么玩意儿?站在自家大门口,当着外人的面,难道能说出“不希望儿子身体好起来”的话吗?
脖子一梗,江爹粗着嗓门说:“你这不废话吗?”
闻言,楚年唇角不明显地往上勾了一下。他微微抬起头,夕阳西下,稀薄的余晖映照天际,细碎的光融在他淡色的眼眸里,看上去晶莹灿亮。
江母右眼皮跳起来,不是跳一下,而是一下接一下地跳,她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踢踢踏踏地走到江爹旁边,推了他一把,怪里怪气地催促:“先把年哥儿拽回来,咱们回屋再说话。”
女人的直觉最灵了,她觉得再在外面僵下去,保不准会发生什么更让她生气的事情。
可罗英卓还差两步就到门口了。
江爹有点恼火,罗英卓一个读书人,看到人家家门口在吵架,不避开就算了,还跟个八婆似的凑过来,是有什么毛病吗?
可偏偏他是罗英卓,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罗郎中的儿子,不是可以敷衍着打发走的邻居,也不是可以直接甩脸子的某某某。
没有办法,江爹假笑着逢迎上去:“这不是罗童生吗?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呀?”
罗英卓笑:“不去哪,专门来这的。”
江爹假笑堆在脸上,火气却蹭蹭往头顶冒:什么意思?专门来这看热闹?
罗英卓睨了一眼楚年,按照约定,悠悠对江家二老说:“我来说一件事,我爹雇了年哥儿给他抓蛇,要求每天都要过去交货。”
话音落下,江爹冒起的火气被惊愕给浇灭了,他以为听错了,确认一般问:“谁?雇了谁?”
“雇了我。”不等罗英卓开口,旁边楚年接了话,看到江爹眼神里的惊讶,他弯起眼睛,说:“我就知道你们是心疼夫君的,但是苦于没什么本事,所以我也不麻烦你们,自己挣钱给夫君看病,你们应该不会拦着吧?”
江家二老听了这话脸都绿了,什么叫没本事?
江母直接炸了音,被羞辱到了一样跳脚骂道:“小贱人你说谁没本事呢?!”
楚年也不恼,无辜道:“有本事更好呀!有本事的话哪儿用得着我呀,你们一定有钱给我夫君看病吧?”
江母整个哽住,眼神像锋利的刀子,狠狠扎向楚年。
再说罗英卓站在江家门口,一身红裳招摇至极,楚年一身喜服更是惹眼,过路的村民见到了,有好奇放慢了脚步的,还有过来跟罗英卓客套的。
他们都听到了这番话。
王婆不解地对江母说:“江家嫂子,你家年哥儿多体贴懂事呀,刚嫁过来就想着自己赚钱给夫君看病,这是多好的福气,你怎么还骂他呢。”
“江三那孩子,我都好久没见他出来过了,病了也好些时候了吧,哎,可怜见的,怎么就一直不见好,抓紧时间给他看看吧。”
“是啊,可怜了江三了,那么俊的汉子,怎么就病了。”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在江家门口唏嘘起来。
人一多,引得左邻右舍也出来了,还有家里已经开饭了的,端着个碗,也加入行列,说:“老江家今年收成这么好,肯定能给三子看病吧?”
江母恨恨扫了他一眼,真想呸他一口: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向来好面子的江爹站不住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这么多张嘴都在说“三子三子三子”,好像三子病了是他害得似的!
握着锄头的手用力,江爹憋着火气说:“都围在这儿干啥?不回家吃饭啊?快快散了!”
村民们呵呵的,看向一副看好戏表情的罗英卓,说:“这不是罗童生也在嘛,过来蹭蹭罗童生的福气,也好带回去给我们家小的蹭蹭,万一蹭到了,将来也能考个童生呢,那多有面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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