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子”
比起罗德山,马志成秉持着一贯的谨慎,给楚年补充了一堆。楚年边听边记,时不时点头,把所有的注意事项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师徒俩掂量着讨论后,决定把这只百年的白鹤灵芝给江自流药用。
那就还有一只白鹤灵芝。
江自流的病情还是由马志成看顾,罗德山把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会儿那只百年的白鹤灵芝,将它交给马志成保管,改拿起另一只,对楚年说:“年儿啊,这只白鹤灵芝,老头我要了,我买下了。”
“提什么买!您拿去就是了!”
“嚯嚯。”罗德山从鼻子里笑出了声来,说:“你可知白鹤灵芝要是能卖,该是个什么价钱?”
“应该值不少价钱。”楚年虽然对各路药材间的价格不甚了解,可他又不是傻子,能叫一个德高望重的老郎中激动成这样,白鹤灵芝无论是药用价值还是商用价值,一定都是极其贵重的。
楚年说:“马叔刚才也说了,治我夫君的病,还得用好些个名贵药材搭配白鹤灵芝才行,这些药材不也要钱嘛,而且我这么麻烦你们,你们帮了我这么多,我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如今挖到两个白鹤灵芝,一只救我夫君的命,另一只报答你们的恩情,我已经很满足了。”
楚年现在条件是艰苦了些,手里也没有什么钱,可他又不是没见过钱的人。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人死后,在世时所有累积的财富、地位、声名都会变成一场空,云烟一样散尽,什么也不留。
得幸拥有一次活着的机会,比起钱财,楚年更珍惜现在所拥有的感情。
罗德山和马志成对视一眼,目中都流露出对楚年的赞赏。
虽然早就知道楚年的品性,可面对眼前实实在在的好处利益,他仍然能把持初心,比起利,更在乎情。
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罗德山笑:“我可能白拿你一只白鹤灵芝吗,你当老头子是什么人了,能占你一个小辈的便宜?”
楚年张嘴,要继续说,被罗德山摆手打住了。
“药确实贵,有的药我这里没有,山上也没有,需得去镇上药铺买,你要是在意这个,我便把药钱给你算清楚折算出来,再买这只白鹤灵芝。”
楚年瞪眼,老爷子自己是个大方的人,对人别提多好,可别人对他,他算得这叫一个清,不肯叫人吃亏呢!
“不妥不妥,您说的这些算是本钱,利润和人工费难道不用计较吗?”
一通争辩,掰扯半天,最后罗德山烦了,说:“横竖是拿去卖给药商,我就算从你这买,也不是一点不挣,药不是我找到的,也不是我挖的,我等于白赚,你这傻孩子怎么老觉得老头我是吃亏的呢!?”
楚年想了想,说“那这好样吧,干脆分成好了,大家一起挣药商的钱好了!”
“大家?”罗德山问。
楚年:“对啊,药是我找到的,可是您教我认识药的,药是我挖的,但又不是我一个人挖的,您等等哈,我去把彩花姐他们叫来。”
说完楚年直接跑出家门,拉人去了。
罗德山是又好笑又好气,连连摇头,对马志成说:“你说说你说说,怎么会有这种人?别人都是恨不得多搞点钱在手里,他倒好,抢着要把钱分出去!”
马志成也笑:“要不师父怎么喜欢年儿呢。”
很快楚年就把还不知道是啥情况的张彩花姐弟带来了家中。
“人来了,咱们谈分成好了!”
利益纠纷,这又是一通掰扯。
掰扯来掰扯去,一个个的都要急赤白脸的了。
只不过,别人家掰扯到急赤白脸,都是为了替自己多争取,他们倒好,一个比一个谦让,全是在推卸功劳。
江自流安静坐在椅子上,听着他们“争执”,苍白的脸上露出微笑,连气色都好了几分。
江自流的目光沾在楚年身上,瞧着楚年站在一群人中间,掰着手指头眉飞色舞地跟大家掰扯,一张小脸上神色认真,无比可爱,不由地弯起眼睛,眸色化作温柔。
何其有幸,遇上楚年。
何其有幸,结为夫夫。
分钱 楚年开心得冒泡
一通掰扯后, 罗德山一锤定音:“都不要再说了,就六三一分好了!”
这六三一分,六的是楚年, 罗老爷子拿三, 张彩花家拿一。罗德山认为这就是极限了。
张彩花姐弟俩原本是死活不想被拉进来一起分的,姐弟俩性格虽然不太一样,可都是淳朴厚实的人,都说哪有帮忙挖两铲子土就分钱的事,是真不敢接受。但眼看罗老爷子不耐烦了,且他们最终压到一成, 心里才没那么忐忑, 不是太难接受了。
罗德山强硬起来,非要把大头算给自己, 楚年还能说什么?争到现在了,再争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总是争不过老爷子的。
楚年便不争了,反正人情往来是长久之事,罗老爷子的好, 他总归会刻记在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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