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成大小沼地无数,想要重建着实需要耗费巨资,即便重建后生意再好,想赚钱也要等上数年,商人重利,此等风险自是不会轻易去冒的。
谈及此处安元青不由一声长叹,没人比他更希望这片废墟能赚钱,天上掉金子,砸死他都行!
那头徐之焕被一众小厮架到了十丈以外,嘴里还在絮叨个不停,“宝地啊宝地!风水绝无仅有的宝地啊……”
“走吧走吧,别在这碍我们爷的眼,再靠近……咱可就没这么好脾气了!”小厮头头威胁了一声,推了他一把就带着其余人离开了。
徐之焕被推倒在地,眼光依旧黏在那片废墟上,“不会有错,我徐之焕定不会看错,怎就不信我呢……”
“我信你!”
一个略带童稚的声音在耳边漾开,如春风拂面,清泉过溪,徐之焕浑身一震。
看着呆愣当场的徐之焕,宋时祺摆出一副老成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也不看他,兀自看向那片废墟。
“你你你……信我?”徐之焕又惊又喜,爬起的动作都不太利索,脚下打滑又摔了一跤才堪堪站起,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正了正衣冠,挪到宋时祺面前弯下腰仔细看她的脸。
即便是十二岁的小姑娘,此时面对少年这番行为说一句“登徒子”也不为过,然而他眼眸清澈明亮,心无旁骛、无比认真的模样让人不忍打断,宋时祺也不拘束,十分配合地微微抬头与他对视。
“你……还会看相?”几息过后,见他还没有收回视线的意思,她忍不住问道。
“《易》含盖万有,一通百通。”徐之焕说得大言不惭。
“是吗?那可看出我是何方妖怪了?”宋时祺揶揄道。
徐之焕眉头突然拧成一个“川”字,他伸出手,拇指轻触其余三指,像模像样地测算了一番后立刻变了神色,不再是方才的自信满满,转而谦恭地朝宋时祺福了福身子,“在下才学尚有不及,只能窥得姑娘半面真容,再多就看不透了!”
“且说来听听!”
“观姑娘之面相……前途未知,吉凶参半……嗯……不过姑娘福缘深厚,终能修成正果就是了!”
宋时祺有些失望,忍不住撇了撇嘴,不再跟他闲扯,转而说起正事,“看相之事……咳咳,暂且不提了,你方才说的风水一事我倒是信的……”
徐之焕立满脸期待狗腿笑着等待下文。
“可惜此地本姑娘买不起……”宋时祺不客气地掐灭他的希望,待他表情委顿下去后才继续,“我是说暂时买不起,倘若哪日我有能力买下,必定交给你练手。”
徐之焕澄澈的眼眸又有星子闪烁,身体因激动有些手足无措,“姑娘面相连在下都看不真切,必定是有大机缘之人,在下不才,若姑娘不嫌弃,可否追随姑娘左右?”
“追随?我恐怕养不起你……”宋时祺被徐之焕的想法惊到了,连连摆手,她确实是存了接近此人的心思,但成为他——这位未来风水大师的主子,她是万万没这个胆量的。
“在下不是为钱,只为在这世间有识我信我之人,”看宋时祺一脸惊慌地往后退,徐之焕有些急了,生平第一次有人认可他风水相术上的才华,要知道连他亲娘玉阳郡主都是不信他的,情急之下他索性朝宋时祺跪下了,“徐之焕甘愿附骥,求姑娘收留。”
“别别别,你你你……哎……快起来。”宋时祺飞快地扫视四周,生怕被人看到了,好在安元青那几个小厮特地将徐之焕往偏僻处赶,此刻他们的动静并无人注意。
“姑娘不同意在下就不起来!”说着他就往地上一伏,不动了。这位传说中的纨绔第一次有了纨绔的赖皮样子。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宋时祺话音刚落,就见他一脸灿烂地起身,不由扶额长叹。
既决定了,宋时祺也不再纠结畏缩,事情的结果又一次出乎她预想的好,她跟徐之焕约好每十日在宋氏学堂附近的一间糖果铺子见面,瞧着远处茶铺里的姨母派丫鬟来寻了,便匆匆告别回去了。
来自故人的生辰礼
◎春光虽好,不及她半分明媚。◎
这些日子在京城已安定下来,宋时祺就被父亲送去了宋氏学堂。
根据祖训,宋氏族中子弟都可入学,不论男女,但凡愿意学的,可以从启蒙一直学到到科考,不需要交束脩,族学会提供简单的文房四宝和每日一张饼。
族里的女子一般简单启蒙过后就不读了,剩下继续学的,一般到及笄前后定下亲事的也就不学了,提前一年在家备嫁。
姐姐宋时禧于三年前定下了亲事,明年出嫁,故而不去族学,在家绣嫁衣。
宋时祺也不想去,上族学势必要跟族里有所牵扯,奈何遭到了父亲、姨母和姐姐的一致反对。
在安平县时,宋时祺都是在家习字认书,父亲、姨母、姐姐轮流交她。如今父亲公务繁忙肯定无暇顾她,姨母在附近置了新宅也十分忙碌,姐姐更不用说,婚期定在明年五月,备嫁时间紧迫。
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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