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真假难辨的埋伏,就是为了避开我们。此刻人质到手,我想……他应该会躲到他最擅长躲避的地方……”
“他占山多年,确实只有在山里才能如鱼得水,”霍轩思量一番给予些许肯定,“可万一……”
万一他猜错了呢?
桓翊有种强烈的直觉,他必须去看一看,他必须亲自找到她,“那你留在此地继续审,我进山去找,有消息即刻报我!”
言罢人已出了船舱。
“哎哎,没说不去!”霍轩无奈跟上。
新婚之夜入梦来
◎花光晴漾漾,山色昼峨峨◎
宋时禧再次从颠簸的马车里醒来, 她颤抖着胡乱朝四周抓着,“祺姐儿,漾漾, 祺姐儿!”
无人回应。
此时暴雨已停歇, 清冷的月光透过车顶缝隙斜斜射进来,宋时禧适应了一阵,朝车厢四周看去, 车厢的对角处有一个模糊的黑影,她急忙爬了过去。
“祺姐儿!”
果真是妹妹,她伸手抱住她就觉她浑身滚烫, 发烧了?
她使劲扳过她的身子, 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手里滚烫,却一片湿滑黏腻, 宋时禧颤抖着将手伸到自己的鼻下嗅了嗅, 是血腥味。
“祺姐儿, 祺姐儿!”她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轻轻拍着她滚烫的脸试图将她唤醒, 可妹妹瘫软着靠在她怀里,鼻息微弱, 一动也不动。
新婚夜, 红烛双辉欢合衾,玉堂金屋听娇莺。
真正的礼成之后, 宋时祺窝在桓翊怀中,芙蓉面上红潮还未褪去, 眼眸却明澈灿然。
桓翊轻吻她的额头, “还痛不痛, 睡吧……”
宋时祺羞怯不已,将头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闷闷,“怎么不痛,夫君方才也太……”
桓翊听着逐渐低下去、细不可闻的声音不由失笑,梦寐以求的人儿在怀,他真的已经十分克制,“是我的不是,下次我再轻些,漾漾,唤我朗怀可好?”
“你怎知我小名叫漾漾?”宋时祺双手撑住他胸口,好奇地抬起头来看他。
桓翊脸上闪过丝尴尬,这是他时常听壁脚听来的,此事实非君子所为,该如何跟她解释呢?
犹豫间宋时祺已经替他想出了答案,“啊,夫君是不是听爹爹这么唤我的?”
“嗯……”看着她莹亮纯澈的眸子,细软的发丝贴在凝脂般的皮肤上,他再次心猿意马,攫住樱桃般红润的唇,轻点几下,声音从鼻尖呼出,“漾漾,唤我朗怀……”
“朗怀,可是‘朗朗如日月之入怀’的意思?”宋时祺与他鼻尖相贴,好似有问不完的话。
“嗯。”桓翊再次轻啄一口。
“那夫君……噢朗怀可知漾漾是何意?”
她一瞬不瞬盯着他,眼里满是崇拜和期待,桓翊唇角勾起,“可是‘花光晴漾漾,山色昼峨峨’?”
“嗯!果然没有夫君不知晓的!爹爹说那是他们在安平县扎稳脚跟以后头一回带阿娘出游,两人皆是沉醉于春日湖光山色,那时爹爹说若是再生一个女儿,定要取名叫漾漾,回去不到半年母亲就怀了我……”
宋时祺在桓翊宠溺的眼神里说个不停,从她的小名讲到幼时趣事,从家人讲到自己多年珍藏在百宝箱里的物件……
桓翊听得认真,心中怜惜万分,她那么苦,想要与他分享的却只有甜。
“周婶娘总说我顽劣不堪、不学无数,我才不理她,他家的宋锐虎可笨死了,九连环也不会,朗怀你幼年时玩九连环吗?我最擅长了,可惜爹爹给我做的那一副被宋锐虎踩扁撵断了,我舍不得,放进了百宝箱……”
“百宝箱里还有什么?”
“还有羊角宫灯啊,那是爹爹在扬州买的……还有陶制的小鸟哨,声音又脆又亮……还有核雕,我最爱核雕了,爹爹时常亲手刻,后来伤了腿便再也不刻了,姨母说杭城有十分厉害的手艺人,在核雕里置了机关,还能藏东西,真想瞧瞧是什么样的……”
“还不累?明日可要早起。”桓翊有些无奈,他原本心疼她,怕她累着,可她好似乐此不疲。
她不知她每一次长睫的忽闪都恰好拂过他的脸,独属于她的少女幽香无时不刻不在扰动他的心。
“我……”宋时祺瞪大了眼睛,长睫如蝶翼忽闪了一下,她好似有些懂了他眼里话里的灼热意味,她乐于向他分享她的一切,可思及适才鸳鸯被中的辗转翻覆又羞赧不已,一时好似说“累”或“不累”都不对。
“嗯?”
浓重的鼻音混合着他的气息在耳边炸开,只觉身上一重,他又压了上来。
“夫……夫君……”
“唤我朗怀……我轻些……”
……
第二日认亲过后,桓翊临时被属下叫走,他将她送到他们居住的迎曦院门口,宋时祺不舍,拉着他的手指不肯放。
桓翊轻拂她的鼻尖,耐心哄了一阵宋时祺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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