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么几天的时间,她就已经习惯了那个人的存在,这样快速的熟悉让简书有些茫然。
简书附近还有不少和她一样前来送行的人,他们同样跟着火车跑了一段距离。
有的在简书前面,有的在简书后面,看着火车越来越快,被抛下的他们看着远去的火车都人不一样落下泪来。
顿时,现场哭声一片,或是嚎啕大哭,或是低声呜咽,悲伤的气氛弥漫开来,让不少人受到感染,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舍不得挪动半步,痴痴的看着远方的铁轨。
距离简书最近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大姐,看着远去的火车带走了她思念的人,她不禁崩溃大陆,哭声中的委屈、后悔、自责、遗憾等等错综复杂的感情让人听得心酸。
周围不少人都投来了怜悯的目光,可是距离她最近的简书像是根本没有注意,没给半个目光,依旧目光呆呆的望着远方,思绪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过了许久,周围的人们慢慢的收拾好情绪,三三两两的挪动着步子向来路走去。
于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有些差不多的经历,都有着不舍的人远去,所以即便在今天至少都互不相识的人,也因为一个安慰的微笑,一句理解的话语结伴而行。
“我家那小子,今年才十六岁,就下乡去了,这叫我怎么舍得。”
“才十六啊,怎么会让他去?”
“前几年家里孩子都小就没人下乡,这次知青办直接找上门来说每家都必须有个人下乡,家里老大今年十八,原本应该是她去的。但是这两年有不少女孩子下乡出事的新闻,我家附近就有个闺女没了。这小子被吓到了,生怕他姐也出事,就主动站出来说他下乡去。”
“然后就答应换人了?”
“哪里会,我和他爸还没开口呢,他姐就怎么都不肯同意。毕竟如今下乡的还没几个能够全手全脚的回来的,他姐哪里会肯,怎么说都不愿意。
这小子就天天在家里缠,说他还年轻,又是个大男人,多等几年也等得起,但是他姐就不一样了,十八岁了,也是个大姑娘了,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要是下了乡,不可能一直拖着不结婚,要是结婚不是跟当地人就是跟知青,不管是哪一个,这辈子能够回京市的可能性都不大了,我们也就这么一个闺女,哪里舍得。
但手心手背都是肉,舍不得闺女难道就舍得儿子了?所以在他们来问我和他爸的意见的时候,我们就没开口,让他们俩自己去商量。
后来这小子天天在家撒泼讲道理,软硬兼施,两姐弟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让他下乡去。你是不知道,填上名字的那一天他姐就在家大哭了一场,哭的都撅过去了,发了场高烧,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都还在念叨着对不起他。”
“唉,这年头,都不容易。”
“是啊,今天来送行,他姐追出去老远,喏,最后面那里的那个人影就是她。”
书包阁
对比
“嚯,追出去这么远啊,你怎么也不拦着点”
“有什么好拦的,这里这么多人呢,出不了事。再说了,从分配名单下来的那天起,这孩子心里就憋着一股劲,不让她发泄发泄,我都担心她哪天憋出病来。跑一跑也好,跑过以后心里也能够好受些。”
“说的也有道理,这会子要是真的拦着她了,说不定过后她心里还得更难过呢。”
“是这个理。”
“不过你家的几个孩子的感情看着就让人羡慕,都能为彼此着想。哪里像我家那几个造孽的,天天为了我和我家那口子的工作和那点老本斗的跟乌鸡眼似的。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的,就没个安宁的时候。”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有十全十美的,我家还不是也有糟心事。”
“这倒也是。”
“……”
“……”
两人的对话声音逐渐远去,话语的内容也让沉浸在离别愁绪中的简书心情微微有些复杂。
虽然她跟顾明景分开了,但是那分别也只是一时的,过几个月两人还能再见,甚至过两年,他们还能够长长久久的相见。
比起那位儿子下乡,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的妇女,她的这点难过伤心好像就不值一提了,那点离别的愁绪根本就不算什么。
有些时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毕竟虽然她知道这场运动什么时候结束,知青什么时候可以返乡,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在如今除了家里有关系能够两人调回城里或者办理病退以外,基本没有什么回城的途径,回城的时间在他们看来更是遥遥无期。下乡的人们所受的不仅是劳作的艰辛,心中的迷茫与痛苦更是让人饱受折磨。
不少人为了回城,甚至不惜自残,宁愿以断腿的代价留在城里。即便下半辈子行走不便,也在所不惜。
而下乡的人不好过的时候,远方的父母亲人也担忧不已。
就像隔壁的陈大娘,至今每隔半个月都期待着陈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