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出事了,恐怕灵灵这辈子都无法释怀了。毕竟她一个外人听了都心梗,印象深刻,更何况身处其中的人了。
“她没事,可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件幸运的事情。”有时候死和生不如死的活着,谁也不知道哪个更好。
“事情发生后,灵灵哭着问我能不能帮帮她,后来我和她爸找人打听,问到了她的情况。事情发生之后,她丈夫跟她离婚了,孩子也跟她撇清关系,娘家人关系不好,也没什么往来。”
“那些人你是知道的,落在他们手里的人,没有几个能落得好的。那段时间,她承受了很多,每天都有人批/斗,让她写检讨,游街,扫厕所……半个月的功夫,原本还乌黑有光泽的头发,眨眼就白了大半,枯燥的跟杂草一般,形容落魄,跟以前判若两人。”
“灵灵悄悄去瞧过,回来就躲在房间里哭,然后拿着这些年攒的压岁钱问我跟她爸,能不能买点吃的给她送过去,至少不要让她饿肚子。”孟滢仿佛又出现当年那个眼睛肿的跟兔子一样,说起话来忍不住打哭嗝的小丫头。
糟糕的话题
当年还未成年的孩子,也懂得了一些大人的为难,不敢提更多的要求,只希望对她很好的老师能够吃饱,不要饿肚子。
做父母的哪里见得孩子哭的这么伤心?转了好几道弯,打点了一下,才让她好过了些。
“又过了段时间,那些人又去折腾新人了,渐渐的就不怎么再关注她了,我和你赵叔叔就找了关系,让人把她下放了,地方是特意找的一个比较偏远的小乡村。那村子里的大队长是你赵叔叔以前手底下的一个兵,后来他家里老子娘没了,还有几个没成年的弟弟妹妹,他就退伍回去了。”
“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你赵叔又对他有恩,村子里民风也纯朴,虽然对下放人员的身份有些隔应,但也不会特意去折腾,这些年外面闹得满城风雨,村里人日子还是跟往常一样过。村里离镇上也远,日子可能会苦一些,但至少不会受到太多的折辱。又有人照应,比起留在京市,起码还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孟滢说完叹了口气,“我们能力有限,还有一大家子,能做到的也就这么多了。”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无情也罢,再是同情怜悯,她也不可能冒着把一大家子都搭进去的风险将人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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