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关好门窗,严防隔壁王生……”
咣~
咣~
打更人走过长街,附近街巷,一道身影从院墙降下,早已准备好的供桌从盖着的布料下掀出,落在巷子中央,所处范围正好距离刘府不远。
下一刻
香烛‘轰’的自燃,李远山抬手按去桌面一拂,一张写好生辰八字的纸张落在了上面。他手中凭空出现一张黑符按去纸张,“下奏城隍,听我言,速遣阴使勾拿此人!”
言语落下,掐着法诀,往黑符一点。
声音暴喝:“起坛!”
别开门
梆梆——
“小心火烛……”
打更的声音空灵的在远方街道传来,长街上不知何时泛起了薄薄雾气,挂有‘刘府’的门匾下,陆陆续续而来的城中富户被府中管事热情的邀请进去,有相熟的,相互打声招呼相携而入。
转过‘春水鸟鸣’的风水墙,过道砖石镶嵌严丝合缝,延伸的尽头,是两层的前院小楼,灯笼高挂,照出暖红的光芒笼罩下方一丈高的戏台,城中请来的乐师拨着琴弦、吹奏唢呐,配着中空的戏台上,几个一尺左右的木雕人偶搭着声乐。
台下正前,十来桌坐满了宾朋,喧哗嘈杂,觥筹交错间一个个清丽的丫鬟,拖着长裙端了菜肴呈长列从戏台两侧过来,一一摆去酒桌。
戏台空洞里,师兄弟几人舞动人偶念着台词,偶尔从缝隙看去热闹的酒席,小声道:“城里有钱人真多。”
上方一句台词过后,三儿手中的人偶退下台面,跟着也瞅了一眼。
“又不认识咱们,再多也没关系,师弟你说是吧?”
说着,看去戏台另一边的陈鸢,后者笑了笑:“确实跟咱们没啥关系。别人有钱,要么父辈努力挣来的,要么凭自己本事。”
大师兄撇撇嘴,再看去外面,眼里尽是羡慕。
喧闹的台前酒席间,赵老头第一次被邀请在列,与这么多城里豪绅坐在一起,不由挺直了脊背,太过高兴,到处敬酒喝的摇摇晃晃,兴奋的拉着从另一桌敬酒过来的刘员外感谢。
“员外厚爱,您让我入座,可是结交不少富户,刚才谈了好几家,这次多亏员外提携。”
有些喝高了,赵老头的话语无伦次,不过神智还算清醒,他拉着刘员外到一旁,轻声问道:“昨晚的事,员外没告诉他们?”
刘员外看着热热闹闹的酒席眯了下眼帘,忽然笑呵呵拍拍老头的肩膀。
“冲喜嘛,自然要人多。告诉他们了,岂不是没人敢过来?”
嗝~~
赵老头连忙捂住嘴打了一个酒嗝儿,看着转身继续去招呼宾客的刘员外,忽然觉得继续留下来演木雕戏是个错误。
“要不要找陈鸢他们商量商量……演完今晚就搬出去。”
……
院门外,两个护院倾听里面的热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长街上的雾气蔓延,渐渐浓密,在护院视线里弥漫升腾。
“雾好像又浓了几分。”
“奇怪了,明明刚才还看得见,才一会儿连对面都看不到了。”
两人低声交谈,眼睛却没离开翻涌的水雾,白茫茫的一片,让人有些害怕。片刻间,两人正说话时,有金铁碰撞的声响在雾中响起。
叮叮叮……像是铁链的声音在雾里回荡。
院门挂着的灯笼也在此时摇晃,焰光明明灭灭,其中一个护院看了看同伴,小心走到石阶,努力想要看清声音的来源,下一刻,他脸上表情僵住,战战兢兢的使劲挪动脚步,同伴赶紧来过来搀扶,问他怎么回事。
前者发抖的指着身后的大雾,张着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那护院偏头顺着他指去的方向,瞳孔瞬间缩紧。
白茫茫的雾气里,就见将近两丈的人影伴随叮叮当当的铁链声在雾气里一步一步慢慢走来。
……
刘府庭院,热烈的气氛还在持续,喝高了的宾客已经没有多少兴致看台上的木雕戏了,和相熟的人围成一个个小圈子聊起家常,或说起城里哪个青楼的妓子功夫了得,改明儿要去讨教一番,惹的大伙哄笑。
木雕戏没人看了,陈鸢演完手里的这出便也歇了下来,被刘员外安排到没动过筷子的一桌吃饭。
“吃过之后,今夜啊,还得麻烦戏班诸位在我儿房前凑合一晚,价钱嘛另外加了些许,老夫与赵班主已经谈过了。”
“无妨,哪里睡不是睡,员外放心就是,我们戏班别的没有,阳气足的很。”大师兄夹了一块肥肉塞进嘴里,豪爽的拍着胸脯保证。
陈鸢一筷一筷夹菜吃的斯文,将关公木雕放到了腿上紧贴自己,对于两边都在各有所图,刘员外这般招待戏班,就是想捆住那高人,帮助他儿子醒来。赵老头、大师兄他们则想从中多弄一些钱。
‘得找机会跟班主说声,等会儿就走。’
想着,放下筷子,刚开口喊了声赵老头时,就有声音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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