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觉得不对,为何不报官?”有人问道。
“老夫不过猜测罢了,万一要是真肺病而死,老夫岂不是谎报官府,那可是要吃罪的。”
原来也是猜测,还以为遇上高人了,徐怀遇拱了拱手,在茶摊待了片刻,付了茶水钱,便径直走去那巷子,程家门前挂上了白灯笼,搭建好了灵堂,尸体停在堂屋,应该是老程的媳妇,披麻戴孝跪在堂屋口,哭哭啼啼的与男孩一起烧着纸钱。
徐怀遇挤过周围看热闹的街邻,朝那母子二人拱手,称自己乃是真君庙庙祝,可给老程做一些法事,当然他也只是说说,为的就是靠近观察一番。
他从军入伍多年,对血腥之气尤为敏感,稍一靠近,就闻到淡淡的血腥。
不出意外,那边的妇人拒绝了徐怀遇,后者也不打扰,看了一眼一直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的男童,便退出程家,回到真君庙,在屋里拿出笔墨,写今日查看到的始末,在祠堂后面烧去。
神像之中,陈鸢睁开眼睛,眸底有着淡淡金光绽放。
那纸上内容,大抵是已经知晓,他等到天色降下,香客离开后,法音回荡祠堂。
“王兆远!”
“在。”
阴风吹过祠堂外面,阴气袅绕的细长身影跪伏门槛前。
“去承宁坊,将新亡之魂带到我这里来。”
“是。”
外面,细长的身影低了低头,顷刻间化作一道青烟,飘去了黑夜里。
……
梆梆的打更声空灵的响在街上,薄薄的雾气里,阴风卷着水雾飘去南街时,承宁坊内的程家小院,哭声已止。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翻过院墙降了下去,一脚将想要犬吠的黄狗踢开,顺着墙根摸去亮有灯火的窗棂。
路过中堂,看了一眼白惨惨的灵堂,然后呸了一口。
便悄悄来到窗棂后面,有节奏的敲了几下。
吱~~
门扇打开,房中露出窈窕的身影,看着门外的身影骂了句:“死鬼,还晓得来。”当即,伸出白白嫩嫩的手臂,将外面的男人拉进房里。
不久,里面剧烈的动静稍停了停。
男人的声音道:“今日白天没人发现什么吧?”
“还说,妾身一个人撑着,好多人看笑话呢……不过要说意外,到是真君庙的庙祝忽然来了一趟,把妾身吓了一跳,最近听说真君庙有灵,平白无故长出一颗大树呢。万一,那庙祝看出什么来……你怕不怕?要是那死鬼跑到城隍那里告状,会不会有鬼差来抓咱们?”
床帏间,妇人靠在男人怀里,看着桌上油灯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她身后的男人却不在意,拨弄女人秀发,挑逗的哼了哼。
“怕什么,我可是受高人点拨过的,也有一两手,那什么庙祝就是一个普通人,今日我见过的。至于你家那死鬼,别想告去城隍那里,他魂都出不来的。”
妇人娇嗔的拿手打他一下。
“原来你这死鬼就在外面,看妾身今日这般劳累,心里可过得去?”
“这不是来补偿你了嘛。”男人将她手握住放在胸口揉啊揉啊的,半晌,想到什么,轻声道:“咱俩想要长相厮守,恐怕还有一件事要做,你那孩子要不得,万一哪天知晓了咱俩的事,且不说报官,要是暗地里给咱俩下药毒死,那可就冤了。”
妇人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随后看去门口慢慢点下头。
“妾身听你的。”
呼呼~~
此时外面庭院,不知何时刮起了一阵风来。
狗男女
夜色朦胧,写有‘奠’字的灯笼在风里轻摇。
吱~
门扇悄然打开,屋中的男人朝里面的妇人嘘了一声,走去相隔一个中堂的房间,透过微开的窗缝,借着白惨惨的纸灯笼,看到里面熟睡的孩童,过去轻轻将门扇一点点推开。
孩童本就难以入眠,听到轻微的动静,迷糊的睁开眼睛,就见外面灯笼光芒照着一道身影投在地上拉长,慢慢靠近过来。
咯噔。
男童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急忙从床上坐起来,跳去床尾,害的的全身发抖,朝着那身影背后的门扇,吓得哭喊出来:“娘亲!!”
可娘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只有那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一步步靠近,隐约还听到对方还轻笑出声。
“娘!”
“娘!”
孩童哭着背靠墙壁慢慢挪脚,可还是被抓来的大手掐住脖子,拽到了男人面前。
“你娘正躺床上呢,至于你啊,不是想你爹爹吗?等会儿我就送你去见你爹好不好?放心不是很疼,一眨眼就能见到的。”
那男人一手掐着孩童颈脖,让他不能乱动,一手摸去兜里,很快翻出几枚短钉,就要按去孩童发髻里。
“别动!!”
男人暴躁的嘶吼一声,感受到有钉刺的疼痛,孩童挣扎的更凶了,陡然想起真君庙里,那神像说的话,心里一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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