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猎猎,一片狼烟精气。
沿途百姓夹道欢迎,鼓舞这支北上的军队,经过江城郡时,消息在城中传开,附近的街道到处都是奔走的人群,早早来到城外,看着经过的军队大声欢呼。
陈鸢也在人群里,看到骑在马背上的陈庆之,后者似乎也注意到了有熟悉的身影,见到人群中朝他拱手的陈鸢,忍不住也笑起来,拱了拱手。
在其身旁的还有一三十几岁的男人,相貌端正,短须浓眉,同样一身甲胄,按着剑柄目不斜视,该是陈庆之护送的那位魏国郡王——元颢。
待军队过去,人群这才三三两两的结伴散去,小道童有些眼羡的看着远去的军队,嘟囔一句:“好威风啊。”
就被胖道人敲了一下脑袋,“威风什么,你是没看到为师威风的样子,想当年,我与东家单枪匹马闯西方世界,打的那帮西方神毫无还手之力……”
“那时候师父修为很高吗?”
“那是当然,想当年为师在天师府后厨……呸,两崖山修道之时,天师都夸我是天生灵根……”
听着老孙在徒弟面前的吹嘘,陈鸢笑了笑并没有揭破,招呼两人走快点跟上,却是绕过城门,朝了城郊往北而去。
李家宅院。
李三正忙着让管事备上丰盛的宴席,这些天里,几乎每日都是大鱼大肉,有老四在,他几乎不担心身子会出问题,甚至还将在外面经营家业的两个儿子叫了回来。
大儿子原是大师兄梁呙之子,如今也是一表人才,对于自己的亲爹,一直以来认为不管他和母亲而离家出走至今,或许死在了外面,而对李三这位继父,视作生父一般。
小儿子有了兄长做表率,自然温良恭顺,经营一道不如兄长,可在学业上却出类拔萃,多有才情。
两兄弟对突然出现的四叔,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可在李三的叮嘱下,才知四叔非凡人,每日一早都会准时过来请安。
今日更是早早备了宴席,等在院门口,可天都快黑了,还是没见着出去送队伍的四叔三人回来。
李三心里有些不安,当即管事的去老四住的房间查看,管事去了不多时,匆匆赶回,手里多了一份信函。
三儿认字不多,让小儿子念给他。
后者看了一遍,露出遗憾的表情,“爹,四叔他们已经离开了。”
“念。”
小儿子拗不过父亲,将信纸展开,清了清嗓子,念去上面内容。
“师兄见信,我已离开,修道漫漫长路,总要走完,红尘渺渺,总要深陷其中,勿怪师弟不辞而别,我知师兄挽留之情,若当面告辞,必难以走脱,故此留书一封。
临走之时,房中西南角,木架上有尊木虎,师兄可好生供养,家中若有不宁之邪,可将其镇在堂屋正中三日,言于此,师弟便告辞而去。”
话语刚一说完,小儿子忽然觉得指尖一烫,连忙脱手,就见那信纸半空燃了起来,化为灰烬。
李三叹了口气,朝着院门拜了拜。
“师弟若走,我如何拦得了你,就是这一别,恐怕再难见一面了。”
渔村江神
江城郡往北,便是大江拦在前方。
陈鸢领着胖道人、小道童走的是人少的偏僻小道,这也是曾经那方天地走过的,没想到大同之后,居然还保留着,令他有些意外。
在离开江城郡范围,小道童那孩子的天性终于展露出来,没有这身道袍在人前带来的约束,从胖道人那里学来的本事,爬树掏鸟蛋、下河摸鱼,那叫一个熟练,看得老孙嘴角直抽抽。
“这娃平日叫他背道经,怎么也背不会,这些东西一学就会……也不知像谁,喂喂,东家,你看着我做甚?本道无所不通的好吗?!”
陈鸢收回目光,懒得听他狡辩,不过看到小道童四下疯玩,倒是觉得这才是孩子该有的童年,不过看到小道童从树上滑下来,捧着刚抓的雏鸟献宝似得的给道人看,仿佛与疯老头的样子重合。
毕竟师父也最喜欢这般疯玩。
“迎仙,将鸟给我。”
陈鸢很少开口的,不过一开口,小道童就乖乖的将手里的雏鸟递过去,印象里这位陈先生可是比师父厉害的,要听话。
“我等修行中人,不可妄杀,你若为果腹而食之,可矣,但亵玩生命,那就不对了。”用着孩子能听懂的道理讲着,陈鸢将抬手,手中雏鸟被法力包裹,凭空托去树梢,轻轻放去巢穴。随后,温和的语气问去小道童。
“你听懂了吗?”
后者点点头:“听懂了,吃可以,但是乱玩就不行。”
“嗯。”
陈鸢也不吝啬的露出微笑赞许,这让小道童颇为欣喜,像是懂了许多道理,没有刚才那般胡来,嗯,若是没有从草里扯出一条手腕粗的大蛇就好了。
胖道人急忙上去,将蛇拿过手中,飞快缠绕几圈,打上一个蝴蝶结,塞进黄布袋里。
“这个可以吃,做成龙凤汤,大补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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