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似之前的温和,变得雄浑:“现在才往一处施法,已经太迟了。早就料到你们这群人一开始就不会齐心的。”
话音落下,他也走出了法阵,此刻山壁雕琢的阵法陡然往前凸出,化作一轮血红的罗盘,上面布满铭文,以及天干地支的纹络,原本看不见的气墙,也化为肉眼可见的红色薄膜笼罩四周。
“我的法器……”
有人忽然喊了一声,手中的法器剧烈摇晃,上面流转的法光正迅速褪去,化作一缕缕的丝线飞往山壁前的红色罗盘。
顷刻间,诸人手中法器开始纷纷掉落,或直接化为粉末,陈鸢腰间那柄简单炼制的法剑,此时也承受不住,直接解体,化为一堆铁屑。
“我的剑!”胖道人的那把桃木剑,也腐朽掉落,虽说不是炼制的法器,但也用了许多年,还是有些感情的,眼下变成这般模样,急的用手捧去,接住的却是一堆腐朽的木渣。
在场的,除了韩幼娘手中那把寒玉剑,就剩秦续家的焦黑木剑,以及陈鸢腰间的鬼首铃铛。
“这阵法怎么那么眼熟?”
陈鸢望着山壁上转动的法阵,元婴境界比这法阵要高出一截,根本影响不了他,这才有闲心望着那法阵,越看越觉得熟悉。
尤其是吸法力这一段。
‘这人难道是当初随我们去过魔窟?然后这些年里,当初那批的人散去,没人制约后,一人下了魔窟从中摸索到了师父那种法门?’
陈鸢并没有打算帮助这些修道中人,他要的是那位宗主将困住真君观的法阵撤去,自然要等到他做完这一切,到时自己佯装失去法力就是。
此时,被困法阵中的修道中人,已没刚才的精神气,萎顿的瘫坐地上,一缕缕丝线正从他们天灵盖飞出延伸罗盘。
韩幼娘拄着寒玉剑,蹲在地上浑身发抖,竭力的想要控制法力的流失,可不管怎么做,都没办法阻止。
“好胆!”
忽然一声在山麓间暴喝出来,在在场所有人耳边炸开,警戒的聚灵府弟子中,有人下意识的看去身后。
下一刻,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砸在一颗树躯,震的枝叶乱颤。
一道黑影紧跟而至,直直冲向山壁前的罗盘,便是‘当’的一声金铁交鸣,罗盘晃荡了一下,飞来的黑影落去地上,呯的插进泥土,剑身余力不息左右摇晃,随后迅速化作木质的兵器。
山林在风里哗啦啦的响,一道身影沿着树笼飞跃而下,须发皆白,目光如有神光灼灼。
秦续家抬起视线,露出惊喜:“师父?!”
“才出两崖山两年不到,就遇上这样的事,被弄的如此狼狈,还要多努力修行啊!”
老人一身道袍,一手摊着六角铜镜,一手往前抓去,那桃木剑拔地而起,飞回他手中。
陈鸢笑了笑,正是熟人之一的飞鹤。
不过,老了许多。
恐怖的牛妖
“两崖山的飞鹤道长也来了,真是难得。”
面具人像是对树梢上的老道颇为熟悉,要知道曾经那拨修道者来这边的几乎并不与眼下的修行中人提起过往的事。
这是陈鸢从胖道人口中,以及黄韶那里旁敲侧击得来的佐证,聚灵府宗主一眼就将飞鹤认出,只有当初那拨修道者当中的了。
龟鹤二老也不在这个聚灵府,取而代之的,是几个不知姓名来处的人,陈鸢余光瞥去的山壁前金剑、银枪、铁钩。
现在就是两种情况,聚灵府宗主进不去庙观,里面有大法力将他抵挡,因此需要众人血气和法力。陈鸢也回不去自己的真君观,外面有这面具人布下的独特法阵。
不行,现在的飞鹤怕是快至元婴,不敢说能不能打赢这个宗主,就算能,我也不能让他打赢,赢了,困住庙观的法阵我就进不去了。
想着时,法阵外的树梢,飞鹤的声音犹如一滴露珠落入水面。
“呵呵,贫道不来,岂不是让你这小人得逞?”
话语像是荡起的涟漪穿透法阵,令得里面萎顿的众人精神一振,略恢复一些过来,众人这才眼皮朝那树梢看去,一身褪色的道袍的老人并着指决竖于胸前,另只手中桃木剑像是活了一般的在颤动。
“此间事无非一种,是非皆在实力。”
“呵呵呵,哈哈哈——”
面具人仰脸大笑起来,震得四周林木胡乱颤摇,单臂猛地一侧挥开:“飞鹤老道,那你来!”
他话语落下的一刻。
远处的树梢上下摇晃,上面的老道已跃出了树的范围,指决往前一点,有着淡黄的光芒呯的在面具人前方炸开,瞬息之间,飞鹤的身影化为了一道残影。另一边的面具人单手打开那法光,双脚左右挪动,站在原地呈马步的姿态,整个人泛起一层淡淡的红色光晕,看着冲来的黑影,没有任何声音,张开手掌迎了过去。
“降魔神剑——”
冲来的黑影,雪白的须髯抚动,手中桃木剑陡然燃起光焰,两人瞬间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