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半睁了下眼睛,蓬松的尾巴轻扫。
“山中已待了太久,继续待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复,不如去外面看看,听万寿娘娘说时空重合,外界已天翻地覆,换了一番模样,怎的也跟着出去瞧瞧不是?说不定能在红尘碰上一段机缘。”
“机缘不知道,说不得能碰上一段姻缘。”胖道人在旁边说笑,随即便“哎哟”一声叫了出来,捂着大腿肉不停的搓,“不就说笑两句,玩笑话都不能开了,还急眼咬人。”
“老夫年龄缩小两圈都是你祖宗级别,莫要跟我说笑。”
“切!”胖道人不屑的扬了扬鞭子,懒得跟这只狐狸计较。
陈鸢在一旁心里好笑,但没说破狐狸的谎言,山中灵气可比人世间来的多,山中生灵在自然中修行好处多了去,跟着自己出去,该是当年喜欢四处走动的兴致又来了才对。
看着狐狸沐着阳光昏昏欲睡,陈鸢也不好出言赶他,也懒洋洋的靠着门框看了会儿书,书上内容已是第二遍了,可心里有事怎也看不下去。
索性想着之后要做的事,脑中却是浮现出白素素刚才那不舍的神色,心里有些烦恼,男女这方面他确实没经历过,也有着向往,毕竟是年轻小伙过来的,总得想想不是?
旋即,他看向另一边的胖道人,还没开口,对方连忙摆手,甚至还丢来一个铃铛:“别问本道,想了就晃它,还是挺好用的。”
陈鸢看了看手里那串铃铛,这不是当年临水县外的山里,将一个女邪修斩遗落的那个法器,后来一直由胖道人保管,想不到还在啊。
“我还没说是什么,你就知道了?”
“东家,你心里想什么,全写脸上了,本道又不瞎,但别问我……本道只算半个过来人……”
“什么叫半个?”
“就是上半身过去了,下半身还在原地。”
陈鸢忽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好气的将那串铃铛扔回给他,“拿回去继续用。”
出了山脚,牛车并没有驶入官道,依旧捡着小路行进,小路难行,可过往行人百姓较少,老牛加快速度来,也不用担心将人给撞着。
山野老林蝉鸣起伏里,陈鸢忽然想到身后的车里不是还有一帮过来人吗?书本一放,撩开帘子朝里问了一声。
“诸位还请显灵,可问问关于男女之事?”
关公木雕法光一亮,听到这句话光芒迅速又褪了回去。倒是旁边格子的张飞木雕有些兴奋,“这可问对人了,俺老张对于女子最为精通!”
陈鸢眼睛一亮,不过又露出狐疑:“记得三爷擅长女画不假,男女之情也懂?”
他提着蛇矛走到格子边缘,车厢摇摆里,揉着那圈虎须,笑出声来。
“呵呵,告诉你,对待女子就是要直接,看上了直接抢过来就是,生米煮成熟饭,再给你生个胖小子,哪里还有什么烦恼。”
“滚。”
吕布探出身来,对张飞的行径向来看不上:“黑脸贼强夺妇人身子端的可恶,换做某家,当用情,由浅入深,哪有你这般粗暴!”
“切,你用情至深?”张飞呸了他一口,“私通丫鬟、将士妻妾,也叫用情?俺更不上你这三姓家奴嘴脸。”
“环眼贼,你再说一句试试?”
“三—姓—家—奴!”张飞提着蛇矛,不知哪儿来的动作,晃着腰身朝他勾了勾手指:“有脾气你过来啊,再都上三百回合!”
看着他俩又要打起来,陈鸢捂着脑袋从里面退出,问他俩就没找对人,刚一回头重新坐好,陡然看到项羽木雕不知何时站在前面车撵边沿,背负双手,大氅在风里微微抚动,一脸惆怅的望着沿途田野、河道的风景。
车厢内呯呯的打斗里,胖道人咋咋呼呼的跟着钻了进去,护着徒弟身体的同时,外面的陈鸢嘴角抽了抽,轻声问道:“项王有何指教?”
“吕张二人你算是问错人了,有关男女为何不问问孤?”
也对啊。
虞姬和项羽的爱情,可是流传千古,这方面应该看得通透,陈鸢话到了嘴边忽然又吞了回去,不对,项羽和虞姬的下场……可是很不好……要是问他,给我叹一句: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然而,下一刻,还未等陈鸢说话,周围空气像是凝固,有呼啸的声音从天而降,地面轰的震抖起来。
老牛刹住蹄子的同时,车撵上的项羽双臂挥舞,啪的一声摔去了下面,车厢里一片狼藉,木雕纷纷摔了出来,落的到处都是。
打成一团的张飞、吕布抱着对方大腿、胳膊愣愣的看去车帘,一旁趴在徒弟身上的胖道人也急急忙忙的钻出去。
“东家撞着人啦?”
陈鸢没答话,脸上平淡,眼睛却显出冷漠的看去前方,胖道人顺着视线偏头过去,顿时惊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前方小路、田地、山下河道,显出四道数丈身形,面色青红,全身金甲,肩头漂浮仙带,各持混元珠伞、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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