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衣服都是与余苏南给他穿好的,到机场时,他才刚睡醒。
江温辞眼睫微动,喉结滚了滚,声音忽然变低,语气也轻了:“我想起来了,是上飞机前,余苏南喂给我的……”
林声扬:“……”
有个对象,还真他妈幸福!
有个长得又帅又体贴又温柔又细心的对象,简直是上辈子拯救全宇宙换来的!
江温辞碰了碰药板,相隔几千里地,却仿佛能感受到余苏南近在迟尺的气息。
那种被细腻对待,无声又绵长的爱意,让他心里十分温暖。
江温辞:“他没告诉我吃的是什么,我要自己吃了,能不分点给你吗?还有一段山路,你现在赶紧吃几颗还来得及。”
别说晕车药,就是今早余苏南给他吃了什么早餐他都不记得了。
林声扬吃了药,又把剩下的分给了其他几名同伴。
回头见江温辞坐在石头边,低头盯着手机在看,样子还挺入迷。
半个小时后,大家终于等到来接他们进村的人。
一辆破旧面包车叮铃哐啷从崎岖山坡上行驶下来,顶着骄阳,唰拉停在路边。
驾驶位上跳下来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十分高大精壮的年轻男子,他粗略扫了眼众人,绕过来亲自扯开了后座车门。
排队等上车时,林声扬偷偷摸摸跟江温辞咬耳朵:“江哥你看,这车都快赶上敞篷的了,塞得下我们五个人吗?够呛啊。”
江温辞推着行李箱,偏头笑:“别跑一半给咱弄散架了。”
好在面包车只是外表看起来破,里头还算干净,容量也挺大,塞下五个人外加行李箱没什么问题。
江温辞落在最后面,懒洋洋扶着行李箱拉杆,一手插兜,眯着眼朝前看。
等大家都爬上去了,他才不紧不慢往前走了几步。
一只手二话不说按住他的行李,正要接过去帮他拎上车,江温辞横手拦了下:“没关系,我自己来。”
他抬眼,朝司机客气笑了笑。
后者一对清亮的眼睛撞上江温辞弯着的黑眸,突然愣了一下,瞳孔微微扩大。
呆呆看了几秒,他仓促低下头:“还是我来吧,太重了,这活本来就是我该干的。”
说着他不管江温辞愿不愿,扛起行李箱埋头就走,哐哐给他塞进后备箱,再转头飞快爬上了驾驶位。
江温辞:“”
老乡们都还挺热情哈。
破破烂烂的面包车沿着山路继续颠簸爬行,穿过坑坑洼洼泥地和荆棘丛生的荒丘,两个多小时后,在江温辞身体即将颠散架之前,车子轰地熄火了。
随后前面司机回头,一道低沉的嗓音冲他们说了句:“到了。”
后座五人一排鸡仔似的挤在一起,睡得东倒西歪,各自姿势纯情不做作,只有江温辞还精神奕奕,司机这话就他听见了。
“啊,到了,”江温辞从出神状态里回过神,扭头一抬手,挨个儿抽醒同伴,“到了到了!都快醒醒,下车了。”
依稀察觉有道视线若有若无地罩在自己身上,江温辞转头看了眼,正好对上司机注视的目光。
被他撞见后,司机似乎有些慌乱,局促地移开了眼睛。
林声扬几个纷纷搓开惺忪睡眼,一个个还没从睡梦中缓过神,江温辞边等他们,边随口跟司机说:“你是达尔花乡本地人吧,车开得真不错。”
“谢、谢谢。”
司机麦色脸颊微红,转过身,有些不知所措地握住方向盘,又低头扒拉几下换挡杆,肉眼可见的不好意思了。
倒是让江温辞挺意外,这么大一块头,长得也很硬朗,个性这么娇羞?
等他娇羞完了,又再扭过头,解释道:“原本是校长来接你们,但是他忙着给你们准备晚饭,就把活儿交给我了。”
林声扬背起包,正扒着车门准备跳下去,听到司机这么说,嘿了声:“校长亲自做饭,真是太客气了。”
一车人陆续下去,江温辞在夕阳余晖中抬头一望。
达尔花村庄四面环山,茫茫野林,深深浅浅的绿意互相交错,房屋错落分布,零星洒在高低连绵的山脉中。
炊烟歪歪曲曲升上血色天穹,让江温辞勉强看出一点人迹和烟火气息。
前方暮色中,一面竖起的五星红旗在半空中猎猎摇曳。
那是达尔花乡唯一的一所学校。
跋涉几千公里,耗时整整一天,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
四四方方的校园,目测不超过一千平方米,站在高处几乎一览无余。
几栋灰扑扑的楼房,通往校园的路面全是黄泥石子,操场杂草丛生,只有一些简易运动器材以及一片黄土足球场地。
大门口达尔花小学几个字在风吹日晒中褪色,变得模糊斑驳,看上去每个字都缺胳膊少腿,格外寒碜。
几名肤色一致黝黑的当地人站在校门口,看起来是特地跑出来等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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