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无条件的好,酒意终于翻涌而起,薛宝添把头靠在墙壁上,哑声低喃:“对你很好,只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更好的,更合适的人。”
包房的门和灯是同时打开的。
薛宝添抬手遮挡光源,眯着眼睛骂了声“草”。
再睁开眼,面前是一只修长的手,端着一碗汤:“醒酒汤,薛先生喝一点。”
竟然是林知奕。
薛宝添下意识向他身后看,却听面前人笑着说:“找阎野?他正和我的副总研究安防系统升级方案。”
“我不喝这个,但谢了。”薛宝添推开碗,冷峻的黑眸锁定林知奕,“林总这么爱揣测别人的心思?那你猜猜我下一句话会说什么?”
“猜不到。但我能猜到你刚刚为什么和赵小泉翻脸。”林知奕将醒酒汤随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是因为阎野吧?我猜他诋毁了阎野。”
他唇边的轻笑犹在,目光却是明晃晃的直白:“薛先生喜欢阎野吧?很喜欢那种。”
烟雾缓缓散开,靠在墙壁上的薛宝添没承认也没否认,他的眼波闪了闪,再次凝眸望来,目光中皆是不怀好意的散漫:“你猜不到我想说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啊。”他拖着长音,“我想说,林总在其他方面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倒是与莎士比亚像了一半。”
林知奕下意识追问:“哪里像?”
“莎比。”
薛宝添扔了烟,很不客气地推开面前人,厉声道:“滚开,别他妈挡老子路。”
未行几步,身后传来了林知奕温润的声线,语气平缓却咄咄逼人:“薛先生,你不觉得你现在就是阎野累赘吗?他为了帮你公司不回,工作不干,本来就根基不稳,再这样任性下去分分钟就会被人干掉的。”
薛宝添停住脚步,敛眉回视,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三分痞气:“林总忘带东西了吧?支票本呢?”
“什么?”
“现在林总不应该往我脸上甩一张支票,指着我的鼻子让我离开你的人吗?”薛宝添的声线一向偏冷,在静夜中听起来像击玉般冰凉,“放心,只要支票上的数字令人满意,我立马走人,多一句话都不说。”
面对林知奕的沉默,薛宝添冷嗤:“不学霸总拿钱砸人,就他妈闭上嘴,你薛爷的人生除了‘钱’能支配,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哦对了,任何人中不包括我的孙子,林总要是感兴趣可以来应聘一下,阎野那孙子一直是棵独苗,也孤单寂寞,要不林总来陪陪他?一个也是养,两个也是带,薛爷辛苦点,看看能不能将你们共同培养成才。”
他笑着拉开门:“机会难得,好好考虑,考虑好打我电话。”
门一关,上扬的唇角下压,手指紧握成拳,一声轻喃从口中滑出:“薛宝添,你他妈的真是狼狈啊。”
结束吧
酒局散时,薛宝添已经醉了。车子刚开进镇子,便被他叫停。
“停一下,我下去透透气,你们先回去,不用管我。”
街角就有巨石,天气好时会有老妪坐在上面抽烟袋,薛宝添曾被那烟袋杆儿勾住过,树皮一样干枯的手指向了旁边的屋子。
老式电视机上闪着雪花,薛宝添冷着脸爬到房顶修好了信号接收器。雄壮的狮子重新在电视盒子里巡视领地时,老妪从织机旁拿出了一条祥云纹路的织锦裤子,咳嗽着递了过来。
薛宝添瞧不上,却也接了,第二天还穿着裤子来街角晃荡,在石头上扔下几只梨子和清咽含片。
夜里的石头散了温度,坐上去冰凉入骨。手肘撑在膝上,薛宝添垂着混沌的脑袋,压抑着身体中不断翻涌的酒意。
车子驶离,声音渐远,迷蒙的视线中闯入一双皮鞋,薛宝添微微抬头,看到了阎野。
“说了让你先回去的。”
阎野蹲下,开了瓶水:“喝点水,别坐石头上,很凉。”
“坐哪里?又让我坐你腿上?”薛宝添一把打翻水瓶,“阎野,你已经有心上人了,别他妈再来黏黏糊糊,道德标准高一点行吗?”
阎野甩了甩手上的水,口吻有些无奈:“薛宝添,好好说话。”
凌厉的动作让薛宝添脑子更加眩晕,他摸了几次才从口袋里翻出烟,凑上去叼在嘴里一根,口齿含混地嗤道:“我不是广场上算卦的,唠不出那么多你爱听的嗑,离我远点。”
话音未落,刚刚衔进口中的香烟就被人一把拽走,薛宝添的下颌蓦地一疼,被迫向上抬起。
汹涌的眩晕又至,薛宝添“草”了一声:“阎野,你他妈有病吧?”
阎野微微沉身,看着薛宝添,他的眸色深沉晦涩,似乎比这深不见底夜色还要悠长:“我现在尽的只是一个朋友的责任,上升不到道德,也算不上骚扰,献殷勤就更谈不上了,薛爷别自行带入好吗?”
手指一捻,揉碎了香烟,烟沫子便从指缝簌簌落下,阎野的声音毫无温度:“薛爷不用觉得被特殊对待了,换任何一个朋友喝醉了,我都会将他安全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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