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试探我方虚实,他们本就暗中在准备出兵攻打我们呢?”
严观海连连摇头:“绝不可能!他们要真想打,如何还会提出联姻?好歹也还派了一名皇子过来,以示诚意!照我看,陛下如今正当年轻,来日方长,有一统天下的雄心固然是好,可也不必急于一时,等我们这边准备好了,十年八年的,再打也不迟。”
谢维安冷冷道:“南朝人会等你十年八年吗?他们自从打下燕国之后,贞兴帝命吴王整顿军备,秣兵历马,举国上下,已有四十余万大军,这些兵马若不是用来对付我们,又因何而扩?每日粮草用度,也是一大笔开销,他们总不会白养着人的!不能等到对方先打了,我们再匆忙应付,到时候失于主动,恐怕就要满盘皆输了!”
严观海还是不以为然:“汝南有白远在,他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汝南一带也陈兵二十万,一旦有战事,大不了再从京城那边调集兵马过去……”
“如果他们从原燕国方向出兵呢?”李闻鹊忽然出声。
众人都住了口,循声看他。
章骋:“李卿此话怎讲?”
李闻鹊道:“臣先前看过军报和南边传来的消息,那四十万大军,他们并不是一味囤在汝南对面,而是一直往北调动。大军调动,商贾往来,消息传递,都能看见,无法做到真正保密。但许多人看见这些兵马调动,只会以为北朝这是刚灭了燕国没多久,还在整兵,却没想过他们是在为伐璋做准备!”
他顿了顿,平复情绪,继续道:“这并非臣在危言耸听,原先汝南与义阳相持不下,但今年大旱,淮河之险所剩无几,为了防止北朝入侵,南朝那边本该严阵以待,白远那边却说对面驻军并未增加多少。那四十万大军又去了哪里?总不能是辰朝皇帝拿去戍卫京师了吧?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兵马被他们放在了原先燕国的地盘上,一来防范燕国旧臣谋反,二来也是为接下来攻打我朝做准备。所以臣以为,南朝遣使此来,只为麻痹我们,而非真正想要和平,臣赞同谢相之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到时候打多少,打到哪里,都是我们占据了主动,不过臣不赞成攻打益州,最好还是打下义阳,再往南或往西推进!”
这一席话真正石破天惊,想必他也憋了许久,直接一气呵成,不给任何人打断的机会。
众人沉默许久,连想反驳的严观海一时都没回过神。
章骋是想打的,但他无法承受失败的后果,毕竟北朝打赢柔然已经是好不容易,现在元气尚未恢复,又有地方大旱,当然最好是不打,然而谢维安和李闻鹊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陈济他们此行只是为了麻痹怀柔,等对面真发兵了,他们毫无准备,无疑会很被动。
简而言之,皇帝觉得打可以,但是一定要赢。
但谁又能给、敢给他这样的保证?
他皱眉不展,又问一直未说话的章玉碗。
“阿姊以为呢?”
皇帝这一开口,霎时间,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落在长公主身上。
便是再迟钝的人,这日复一日,也能看出皇帝对公主的信重,已远远超过他的两位同胞姐妹。
尤其严观海,更是心下有所思量。
起初,他以为皇帝只是出于名分的需要,才对公主礼贤下士,甚至加封公主,但从前那些质疑帝位来路不明的风言风语,早就随着公主回京和赵群玉的死而烟消云散,皇帝大可不必对这位从前也没见过几面的堂姐如此重视。
但事实是,章骋非但重视,还通过加封、赏赐等方式,再度昭告世人,这位长姊的地位无人可比。
当然,长公主的表现,也对得起这份殊荣,她低调谨慎,从不在外显摆。满长安原本翘首以盼,以赴长公主之宴为荣,可她竟连一次都没办过,与博阳公主天差地别。听说皇帝还在私底下劝过,让她可以放开享乐一些,估计是觉得这位姐姐在柔然十年苦惯了,回来连骄奢淫逸的生活都忘记怎么过了。公主只笑说自己性情懒惫,不爱动弹,平日里若非皇帝召唤,连宫门都不入,要么就在长公主府,要么就出城跑马几圈,骑射活动筋骨,仅此而已。
很明显,皇帝是喜欢长公主这份低调的,这更让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而严观海近来也从一些风声上听说了,皇帝有意在立储上垂询长公主的意见,这让他更为迫切地想与长公主打好关系。
从前皇帝只有一子,严观海也认为太子非他严家的外甥莫属,虽说严家出身不足,可出身好又如何,赵群玉不也倒台了?
可皇帝放着已经会说话会走路的儿子迟迟不立,又去宠爱什么杨妃,偏偏杨妃还怀了孕。严观海心里那个着急,原先的笃定也变成忐忑,又不能表现出来,生怕这位多疑的皇帝发现之后,让齐王直接出局。
原先他觉得皇帝扳倒赵群玉,厌恶权臣压制,又推行新举官制,心里必然也厌恶世家门阀,可如今看来,皇帝只是厌恶不听话的世家,却不厌恶杨妃这种出身世家的美人,说不定因为她的高贵出身,心里还暗暗嫌弃家境寻常的严妃。
由此,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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