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劲儿地对自己说他是为自己受伤的,才忍住火气:“我已经睡了。”
“我知道啊。”司昭廉头发湿漉漉的,水珠从脖子往下淌,他不客气地踏入莫凡的房间,“所以我来把你叫醒,莫哥,我手疼,刚刚用力了好像有点渗血,你看———”
说着,他把手臂抬起来给莫凡看,干燥的纱布变得有些润,上面透出来一抹水红,明明是极淡的颜色,可落在莫凡眼里异常醒目。
“你是傻的吗?”莫凡抬手握住司昭廉的手臂,恼火道,“手疼不知道叫我?”
“你明明就是不耐烦又不想帮我的样子,”司昭廉语气低了几分,“你脾气那么大,我可不敢说让你帮我洗澡,万一又打我怎么办?”
“你还怕我打你?你现在怎么不怕了?!”
司昭廉直白道:“现在好像出血了,你应该会心软。”
莫凡气得不行,看着司昭廉手臂上的红,语气紧了些,“疼不疼?走,去医院。”
他拉着司昭廉就要出去,男人站着没动,“我不去。”
“司昭廉,你多大了还玩儿这一套?”莫凡恼道,“出血了还不去医院?伤口肯定裂了。”
司昭廉:“没有裂,别担心。”
莫凡:“你说没有就没有?”
“没有,我知道。”司昭廉音色沉沉的,安抚中透出几分磁性,“我打拳受过的伤不这个严重多了,我能感觉到它没事,都不疼。”
莫凡凝眉,半信半疑:“真的?你还能感受到伤口没事?他妈的吹牛逼吧。”
“如果真的有事,现在已经把纱布染透了,它没有继续出血,就说明没事。”司昭廉见他担心的样子,语气轻快,“莫哥,别担心。”
“……”莫凡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吹风机,动作凶狠地插上插头,非常不温柔地把人在面前坐下,“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的手,废了也不管我的事情。”
吹风机的噪声响起来,莫凡自己的头发从来不吹,更别说给别人吹了,这是破天荒第一次,动作粗鲁又僵硬,好几次扯到了司昭廉的发丝。
男人老实地坐着,嘴角含笑,过长的刘海扫着眼睑,时不时扯到的那几下还挺疼的。
“莫哥,”司昭廉出声,“可以轻点吗?”
“你还嫌弃了?”莫凡冷哼,“轻不了,我就这么大劲儿,爱吹不吹。”
嘴上这么说着,手劲儿还是轻了几分,渐渐熟练起来,柔软的金发从指尖滑过,带着气味相同的清香。
“不是嫌弃,”司昭廉语调温柔,“是真的有点疼。”
“你疼你活该,”莫凡没好气地说,“现在知道疼了,手疼怎么不叫我?!我难不成还跟你一个伤号生气?!你他妈上哪儿学装可怜那套?”
装就装吧,别人装可怜都藏着掖着不说,这人倒好,坦诚相待地说出来。
搞得他生气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你之前刚刚确实好凶,我不敢叫你。”司昭廉恬不知耻地说。
莫凡抬手就是一下,“你还好意思说是不是?”
妈的,叫他开门吹头发的时候怎么没看出一点儿不敢?
好话赖话都让这厮说尽了,敢情自己就落一个没人情的名声?
“莫哥。”司昭廉又喊他。
莫凡耐心快耗尽,“干什么?!”
“烫。”
一个简单的音节,让他拉长的尾音,落在耳里有点撒娇的意味。
莫凡回神一看,吹风机都快贴着头皮了,幸好风力不大,难为司昭廉忍到现在才说。
他赶紧移开吹风机,问道:“这样呢?”
司昭廉嗯了一声,“刚好。”
莫凡垂眸看着自己手里渐干的金发,指尖揉捻了一下。
司昭廉的头发很耀眼,璀璨夺目,将他的眉眼衬托得更加明媚,漂亮中不失凌厉,笑起来的时候宛如阳光倾泻,可眼眸失去温度时候又会感受到被刺痛的冷意。
初见时,莫凡醉得眼不清眼前人,虽然被司昭廉的身材吸引,但这一头金发才是引他靠近的本源。
这样张扬的颜色很少有人能驾驭,它在司昭廉身上发挥到了极致的美感,灿烂中又掺杂着看不透的神秘。
莫凡拨弄着司昭廉的发丝,从指缝落下时带着干燥的痒意,“你这头发颜色是天生的?”
“对啊,”司昭廉说,“我妈妈的头发是金色,遗传了她吧。好看吗?”
莫凡轻哼一声,“也就一般。”
头发很快吹干,莫凡关掉吹风机打算收起来,却被司昭廉拉着。
“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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