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房门还没关上,花满楼就听到身后传来小芽被气到发抖的骂声,间或夹杂着盛崖余带着笑意的无奈安抚声。
旁边的傅回鹤听不到小芽的声音,但听盛崖余的话多少也能猜到些,趴在花满楼肩膀上大笑出声。
花满楼眼中含笑,伸手扶了下傅回鹤,哪里还想不明白,这颗还未恢复记忆的种多半是傅回鹤熟悉的故人。
盛崖余的小楼很大,他为傅回鹤与花满楼单独僻了一方小院,特意拨了些丫环家仆服侍。
傅回鹤并没有拒绝,他总要给此间天道搞事的机会才是。
在外维持人形极其损耗灵力,傅回鹤懒懒打了个哈欠,化作灵雾没入小莲叶中,软趴趴地贴在花满楼手背上困觉。
天色将晚,花满楼斟了两杯茶水润喉,过了一阵,唤来仆从叫了沐浴用的热水。
小莲花的叶柄僵硬,傅回鹤的声音更是结巴了一下:“七、七童……你叫水做什么?”
花满楼挑眉,好整以暇道:“时辰不早,自然是沐浴更衣,早些歇息。”
离断斋的灵力十分浓郁,花满楼的天赋也很是卓绝,短短时间已经进入辟谷期,但是花满楼仍旧保持着一些凡人会有的小习惯,比如偶尔享受美食,也比如……沐浴。
而诸葛先生为花满楼安排的这间房很是宽敞舒适,里间沐浴的浴桶距离屏风都有十步之距。
——完全不够小莲花往屏风后面躲。
想起花满楼之前沐浴带来的酥麻感,傅回鹤整个人脑瓜子嗡了一下,而且现在不比之前,他可没有屏风后面可以躲了。
小莲叶在花满楼手腕上松了又卷,卷了又松,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傅回鹤脑中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扬声道:
“在这里沐浴不舒服的,我能感觉到京郊不远的山上有处温泉,我们去泡温泉好了!”
傅回鹤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
且不说温泉池子比浴桶大上不少,就说那温泉水好歹表面热气蒸腾,没有浴桶里的洗澡水那么清澈见底,至少在非礼勿视上有所保证。
其实两人如今名正言顺,傅回鹤虽六欲不全,但有时候总会动一点小心思,只不过大多时候亲亲贴贴便能满足,到底没有欲望燃烧的渴求。
当然,这另一层原因嘛——
小莲叶贴在花满楼手腕上呜咽了一声。
傅老板的良心不多,但对这样谦谦君子,心灵明澄的花七公子真的出手做点什么,他总有种亵渎美玉的罪恶感。
嗯……不忍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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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出门时恰好碰见了怀中抱着小花盆, 坐在轮椅上在小楼里四处行动的盛崖余。
花满楼抬头看了眼已经爬到树梢头的月亮。
盛崖余:“……”
他方才同小芽说到兴起,一拍即合,直接出来开始介绍小楼各处机关, 并且现场定下更改方法,现在看到这位花公子, 盛崖余发热的脑袋突然被冷风一吹,清醒了过来。
他怎么可以对外人说及小楼的机关?哪怕……哪怕只是一颗种子也不应该。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小芽一样在机关暗器方面与他如此思想契合的存在,盛崖余虽经历了许多寻常人所不能承担的苦痛,性情沉稳冷凝, 但到底也不过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
盛崖余的手指尴尬地在小花盆上摩挲着, 微咳了一声,轻声道:“花公子可是要出门?”
正在这时, 院中橘色的野猫自墙头一跃而下, 绿莹莹的瞳直勾勾盯着盛崖余手中的花盆,盛崖余蹙眉, 无数生死边缘锻炼的直觉让他抬手挡住了野猫的视线。
那野猫低低哑哑地喵呜了一声, 甩着尾巴, 又踱步到花满楼脚下蹭着花满楼的小腿。
花满楼素来不会抗拒这些小家伙的亲近,但不知为何,这只猫给他的感觉十分不舒服, 便也稍稍朝着旁边迈开两步。
小楼哪怕在夜晚, 也是十步一灯笼,虽不至于灯火通明,但也能行走无碍。
花满楼和盛崖余同时看到, 那橘色的野猫嘴角竟勾起一抹极其类人的微笑, 在灯笼的影子下显得有几分诡异可怖。
寂静的夜色里突然响起一声冷笑, 嗓音带着十足的不耐烦:“被人识破了还不滚, 是让我请你?”
盛崖余低头看向花盆里的小芽,花满楼的视线也落在小芽上。
那小芽此时舒展开两瓣圆润的子叶,中间不知什么时候结出了一个小小的刺球,上面肉眼可见地遍布着大小均匀的利刺。
那野猫抬爪靠近,一根尖锐的利刺就直直扎进了地面,只留下尖端在夜色中闪动着寒冷的光。
“喵呜”一声,那野猫像是喝醉了一样软下去,再一个激灵翻身而起的时候,看着面前的人类,碧绿色的猫瞳里面满是惊慌警惕,嗖得一声窜上墙头跳下,消失不见。
花满楼暗地里按住看见仙人球小芽就想作妖的小莲叶,面上温和有礼道:“只是夜里难以入眠,便想去京郊周围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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