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遭遇显得太过豁达,笑起来十分爽朗大气,完全没有天下之大无处安身应有的英雄凄凉。
花满楼的手已经找到了第一根小辫子:“他……有缘的种子是海棠?”
这样一个铁血当当的汉子,带走的种子竟然是娇艳欲滴的海棠花,不免有些猛虎蔷薇的反差。
“他的爱人叫阿朱,几年前因为他人诡计,易容后死在了乔峰掌下,乔峰一生光明磊落,在这件事上却始终自知亏欠阿朱许多。死时正值关外落日,他想起两人曾经塞上牛羊共度余生的约定,这才心中有了强烈的懊悔与渴望。”
傅回鹤三两句说完乔峰那段本该荡气回肠的爱情,反手将花满楼在他背后动来动去的手抱在掌心,狐疑道:“你今日怎么好似对我的头发这么喜爱?”
在院子里的时候就爱不释手,如今出来了,在外面从来都是行为举止端方雅正的花公子居然还在做小动作。
他今天的头发是有多吸引人?
傅回鹤回忆了一下,自己只是在厨房时觉得发丝垂下来碍事,便随手编了两下在发尾打了个结束着而已,好像比之寻常并没有太大区别。
花满楼眨眨眼,道:“只是觉得今日阿凛将头发编了之后……有些别样的趣味。”
别样的……趣味?
傅回鹤琢磨了一下,总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但也只当花满楼在夸他好看,便低头亲了亲花满楼的手指骨节,笑道:“以后多编几次给七童看。”
花满楼想要拆小辫子的手被傅回鹤强行握在手里,心中无奈,应了句:“……好啊。”
之前两人和尔书聊得时间并不短,离断斋中的白日又总是更长一些,花满楼随手在傅回鹤发丝间拨弄,也不知怎么的,就编了许多条小辫子,从一开始的并不熟练到之后的三两下便是一条。
傅回鹤的长发本就发量不少,那些小辫子此时隐没在发丝中若隐若现,随着傅回鹤的转头动作,随着顺滑的发丝轻轻晃着小尾巴。
其实美人怎么梳妆都是美的,但是花满楼的手艺并不算太好,而因为傅回鹤当时仰躺在花满楼膝盖上的姿势,导致那些小辫子的高度长度也并不一致,放在寻常人身上,只怕会觉得多少有些滑稽,但因为傅回鹤那张人群中绝对艳压四方的脸,竟然显现出几分别样的异域风情。
两人落下的地方是在一处山顶,傅回鹤索性牵着花满楼缓缓朝山下走。
花满楼的视线却总是忍不住落在傅回鹤的头发上。
走了一阵,花满楼突然在一处杏林前停下。
面前的杏树开的正艳,放眼望去,层层叠叠,一片洁白色,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
“怎么了?”傅回鹤也停下脚步。
花满楼示意他看向面前的杏林:“这片杏林应当是有人在精心打理,看似没有小道,但两边树木的树叶却有一处显得有些稀薄,应当是时常有人穿过所致。”
傅回鹤凝神望去:“但是我没有感应到有凡人在这里居住。”
花满楼笑道:“过去看看总不费事的。”
“行。”傅回鹤欣然应邀,陪七童看杏花这种事,比起去见那株气人的海棠要更让傅老板开心千百倍。
远山连绵起伏,是朦胧如水墨画的淡抹,近处杏花簇拥成海,是万枝摇曳着春色的浓妆。
进去之后两人才发现,这片杏林远比他们在外面看到的要大许多,杏树与杏树之间栽种的距离也并不相等,看上去和野杏林没有什么区别。
傅回鹤却在一块巨石边停下来,若有所思地打量着。
花满楼的手指在巨石粗糙的边缘缓缓滑过:“是内力硬生生震碎所致。”
这不过是一部分的石头,已经有成年男子的身高,更别提完整之时要依仗震碎所需的内力之浑厚,武功之精妙。
乔峰所练的降龙十八掌乃是丐帮绝学,正是讲究大开大合,行势霸道的掌法。
傅回鹤身周的灵气浓郁起来,沿着一树树杏花朝着远方探去。
乔峰死后尸体诡异失踪,不仅江湖上多了许多人在寻找他的下落,就连大辽大宋两国也颇为在意此事。
如果是海棠花用灵力帮助两人隐藏踪迹在这深山之中,这片野蛮生长却迷得人好似要迷失方向地杏林,倒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花满楼却在此时忽然道:“阿凛,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傅回鹤不明其然地看他。
“你昨晚应当都没有睡好,不如在这里休息片刻如何?”花满楼挥袖一展,面前的巨石被灵力削成平坦的石床,花满楼先行坐下,而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傅回鹤觉得今日的花满楼有些奇怪,但谁能抗拒花公子的主动邀约呢,当即在花满楼身边坐下,正要说什么,就被花满楼拽了胳膊按在了大腿上。
傅回鹤:“?”
花满楼抬手覆上傅回鹤的眼睛,声音是不容拒绝的温和柔暖:“快睡。”
被强硬按着躺下的傅回鹤:“……?”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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