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落脚点的山洞开始模糊起来,一点一点的光斑和颜色糅杂在一起四散开去又重新凝聚。
仍旧是少年模样的长盛君高坐在树枝上,正笑吟吟地看着下面热闹喧嚣的典礼场面。
白发红衣的傅逸洲和同样身穿红衣的女子被簇拥在族人中间, 面上带着爽朗的笑,眼角眉梢都是幸福开怀。
傅回鹤也是第一次见到白泽一族的结契典礼,眼中也带着些好奇。
傅逸洲会成亲生子并没有让两人意外, 毕竟三人里,的确只有傅氏留存了下来。
但……
花满楼的语气有些不确定:“那位夫人, 是……凡人?”
傅回鹤这才注意到, 站在傅逸洲身边的那个女子周身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看上去甚至都不是人类修士, 而是个彻彻底底的凡人。
这不是一场结契典礼, 而是最普通不过的成亲。
黑发金眸的麒麟走到树下, 也看向傅逸洲的方向,嘴上却道:“怎么,小长盛也想成亲了?”
少年模样的长盛君被一语道破心底的小心思,恼羞成怒道:“看到这样的情景想一想不是很正常吗!你敢说你没有?”
泽一还真想了想,然后语气平淡道:“几百年前我就占卜过,我这一生都没有红鸾姻缘,所以的确不会想这种事。”
长盛君噎了一下,揪着旁边的树叶子,压低声音道:“你这样什么都算很没意思的好不好?而且,嫂嫂体质特殊不能修炼,凡人的寿命那么短暂,说不定这样的姻缘……”
泽一笑了下:“一饮一啄,皆为天定,有些缘分并不是一直陪伴才是最佳。”
长盛君在树梢上前后晃着腿,早已经习惯了泽一有时候说话神神叨叨玄妙难懂,这种时候听着就行,反正之后总会从各种方面证明泽一的确是对的。
泽一抬手捋着袖子,忽然道:“长盛想不想知道以后的伴侣是何模样?”
长盛君晃腿的动作顿住,转身从树上跳下来,凑到泽一面前:“你不是说有关命运线的东西不能贸然占卜嘛?”
泽一占卜毛病可多了,那种预测吉凶,有没有人追杀或者哪边路有埋伏的小占卜没什么,但凡是涉及到命运线或者未来的东西,怎么问,这只麒麟的嘴就像是被缝起来似的,半个字都不会说。
然后经常毫无预兆地突然占卜,然后用平静的语气说一些完全不平静的预言。
——就比如傅逸洲会和一个凡人女子成亲这种事。
“就刚才,我忽然觉得也不是不能占卜一下。”泽一掏出自己的龟壳,挑眉,“想不想知道?”
“嗯嗯!”长盛君连连点头。
泽一伸出三根手指。
长盛君表情挣扎了一会儿,一咬牙,狠心道:“行,帮你洗三个月的衣裳!”
说完,长盛君忍不住吐槽:“不是,有灵力清理你干嘛不用?我就没见过有谁那么热衷用来灵力搅衣服还熏香的……”
泽一慢条斯理地盘膝坐下,手指划过手中的龟壳,摇了摇头道:“你还小,不懂享受,这两种可完全不一样。”
“行行行,给你洗还不行吗!”长盛君蹲在泽一身前,眼巴巴地瞅着他,“泽哥,快点开始呗。”
泽一随手弹了长盛君一个脑瓜崩,笑道:“小小年纪不好好修炼,想着成亲。”
“我修炼真不行,与其浪费时间修炼,还不如琢磨琢磨阵法机关呢……”长盛君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划拉。
小仙人球的资质并不算上等,能开灵智化人就已经算是大机缘,泽一和傅逸洲当然也明白这个,所以平日里天材地宝搜罗来不怎么值钱的拿去卖了,其他但凡有点用的都塞给了长盛君。
泽一的视线回到手中的龟壳上,眼眸微阖,手指飞快掐算间金色的灵力交织串联成网,尽数没入龟壳之中,将原本黑亮古朴的龟壳托了起来,在半空中滴溜溜地转圈。
这场占卜的时间却远远超出了平日里泽一占卜的用时,长盛君原本期待的目光在看到泽一血色尽褪,神情痛苦之后变成了担忧,想帮却又不敢贸贸然伸手打断占卜。
占卜一术最忌讳有人从中打断,泽一敢在这打坐占卜,也是因为信任长盛君能护住他。
许久,悬在半空中的龟壳乍然裂开,泽一猛然睁开眼,整个人像是被从水潭里捞出来似的,鬓角发间尽是冷汗,喉间滚动了一瞬,硬是将反上来的鲜血吞咽了下去。
“泽哥!”在一旁焦急万分的长盛君连忙扑过去。
泽一心安理得地靠在长盛君的小身板上,长出一口气,笑道:“没什么,看得时间有点太远了,一时间没刹住。”
“啊?”长盛君原本伸手去拿龟壳的动作一顿。
泽一怜爱又同情地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至少三千年内,你的姻缘线是不会出现了,好好修炼吧。”
长盛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三千年?!”
“你又在逗我!”长盛君翻了个白眼,忍住想要当场走人的冲动,“我一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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