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回鹤看向不远处的血祭大阵,眸中万千思绪纷涌掠过。
或许一切的源于天道的私心,可血祭大阵却是串联起这三千年来恩恩怨怨的存在,有太多生灵死在了血祭大阵之中,傅回鹤也有太多的过往被磋磨在这之间。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再度踏进血祭大阵之中。
——以一种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姿态。
垂眸笑了下,傅回鹤回握住花满楼的手,将脸埋进尔书的毛毛里狠狠吸了一口,顺带着唇瓣擦过花满楼的脖颈,笑道:“好,我们一起。”
……
绯红的光芒大盛,澎湃的灵力顺着血祭大阵的边缘朝着深渊逸散开去,被贪婪的深渊一口一口不知疲倦地吞噬殆尽。
这一次,血祭大阵带来的感觉并不似从前那般的阴冷血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柔似水波的包容感,傅回鹤就像是在离断斋后院的湖水中长眠苏醒,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酥到骨子里的慵懒。
他不由得抬手抻了下胳膊,眼角的余光扫到自己的双手,倏然一顿。
嗯?
——嗯?!!!
傅回鹤睁大眼睛将手收回到眼皮底下反复看了几眼,确定自己真的缩小到巴掌大小之后,连忙转头看向同自己一起进入阵法的花满楼。
还没等傅回鹤转身,他只觉身上一紧,便被人提起来放在了手心,懵然抬头。
“七童……”
傅回鹤抬头看着没有任何变化的花满楼,幽幽开口。
“嗯?”花满楼面若常色。
傅回鹤努力抬手在花满楼面前挥了挥,示意他看看自己现在一小只的困窘。
这可不是傅回鹤从前自愿缩小的时候,傅回鹤现在体内灵力被几乎抽空,想要变大却发现有一股熟悉到骨子里的青色的灵力封住了他的经脉,让他不得不维持这样的体型。
不用多想,都能猜到肯定是花满楼在阵法里夹带了私货。
花满楼手持来时握在手中的长柄灯笼,将小小一只的傅回鹤放在灯笼长柄上侧坐着,笑吟吟道:“我可没说我有原谅你,在我消气前,阿凛还是小小一只看上去比较讨喜可爱。”
巴掌大小的傅老板无奈叹了口气,只能用最后的灵力勉强将自己的小烟斗拿出来,然而晃了半天烟斗连一条烟雾都没有,顿时有些可怜巴巴地看向花满楼。
花满楼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手腕上的莲子,随机挑了一颗塞进了傅回鹤的小烟斗里,好奇问:“什么味道?”
傅回鹤抽了一口,顿时呛咳得险些从灯笼长柄上掉下来。
“咳咳——这什么味!!酸不拉几的!!”
花满楼沉吟,猜测道:“大概是你以前吃多了的醋?这对应的应该是听欲……”
“怎么可能!听欲才不会酸呢!”傅老板大声反驳为自己挽尊,“肯定是食欲!是吃多了坏东西的食欲!!”
“嗯,反正其他的莲子尝过之后就知道了。”
“呃,那、那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是听欲……”
花满楼轻笑一声。
傅老板避开这个话题,侧首呼出一道轻烟,忽然道:“说起来,家里现在有点冷清了……七童,婚宴的话,可以在离断斋办吗?”
“离断斋?”
“嗯,和我们有着羁绊的生灵,以前交易出去的种子,曾经萍水相逢的知己……他们都能汇聚在离断斋。”
傅回鹤低低笑着,声音轻缓而悠扬。
“毕竟,那里是我们相遇的地方,也是万千缘分伊始的奇迹。”
“唔,那家里得扩大一些才是。”
“说的也是,毕竟还有这么多吵吵闹闹的小家伙呢。”
花满楼沿着那条璀璨的星光之路持灯而行,步履缓缓,温矜含笑,手中灯笼的长柄上侧坐着巴掌大的傅回鹤。
傅回鹤霜白色的发尾在星光散开的灵力中扬起又落下,朦胧烟雾正从小人手中的青玉烟斗中袅袅而出,虚虚然拢在两人身周。
耳边是小天道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深渊的阴冷晦暗仿佛被隔绝在了遥远的过往苦难之中。
余味苦涩,总有回甘。
我将前尘留下,余生皆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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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崖上, 顾客慈从前堂回来,在书房桌后将将坐定, 想着将今日东方的意气风发画下来, 眼角余光一瞥,就发现桌面中央静静躺着的红底烫金喜帖。
身为过来人,顾客慈眉梢一挑, 捻着喜帖打开,一目十行掠过上面的话, 在最后落款的两个名字上看了许久,轻笑低吟:“还真让这奸商得手了。”
一只油光水滑的小貂在顾客慈肩膀上悄无声息地出现, 抻了个懒腰, 哈欠连天道:“你是不知道前阵子外面闹得有多凶,苍山境险些被捅了个窟窿不说, 大半的小天道居然站到了离断斋的那一边,现在有几个本源世界的天道也在考虑要不要接洽离断斋。”
“是该急切些,不然等到小世界灵气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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