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谁在走前还说了一句:“真是歹竹出好笋。”
黄韵梅在走后连忙把门关上,她颤颤巍巍地拿过那张纸,道:“十六万……这可怎么办……”
“妈,没事。”林知祈宽慰道,“我们拿着这张去申请离婚,然后再提交他赌博,借高利贷且无力偿还的证明,只要他这笔钱没有花到我们身上,我们就不用替他还钱了,最后判处离婚时法官也会倾向我们的。”
林知许早就醒过来了,她开了一条门缝在后面偷偷看了好一会儿,等人都走了才走出来问林知祈:“哥,这样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没问题的,相信我。”林知祈在安慰林知许的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他也没底,身边都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案例。大多都是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人在伤好了之后,又被人劝着回去跟罪魁祸首继续搭伙过日子。他问的律师也说这样大方向是对的,可具体后面会有哪些不可抗力的东西出现,这些谁都没有办法预料。
临近半夜,雨打得瓦片直响,还有不少白光后伴随的雷声。
林知祈和林知许躺在一张床上,互相依偎着说话,恨不得把没见面这段时间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全盘托出。
林知许抱着他的手臂没有松开,她这两天缺失的安全感在这抱着林知祈时已经找回大多。正当两人要入睡时,后门被人用力地拍着,还有些听不清的疯话,声响比雷声更甚,林知祈连忙坐起,林知许想跟着哥哥下床,却立马被制止住。
“你在这里关好门,不要出来,我去看看。”
这个时间还有谁能出现在他们家后门,那肯定是那个人无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今晚或许没有个好觉能睡的。
黄韵梅出来后直接去厨房拿起了一小根木柴,林知祈上去开门,随着一道白光出现的,那确实是林继才的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味,熏得林知祈胃在翻涌,连连后退了两步。林继才手里拿着酒瓶,见到林知祈开门便朝他抡过去,好在扔偏了,林知祈这才逃过一劫。然而那瓶子掉在地板,溅得到处都是碎玻璃渣子。
“你们是不是把钱藏起来了?”
一开口,酒味更胜。黄韵梅大声喊道:“藏狗屁的钱,你都拿去赌了你不知道吗?”
这话一说林继才又上前想要圈住黄韵梅:“什么?什么我拿?我那是……我那是拿去……投……投资了,你他妈懂个屁。”
“那你还欠钱,让我们给你还钱是吧,你做梦!”
黄韵梅说得激动了,便连带着林继才也一起激怒,林知祈眼看拦不住,就让黄韵梅跑:“妈,你快离他远点。”
可林继才就不放过她,依旧伸手上去捞她。
黄韵梅不敢拿那木柴去敲他,就怕敲出个好歹,于是她便只敢来回躲,可低估了发起疯来的林继才,一时没注意,便他抓住了她的手,说着便要将她压在地板上捶打。
黄韵梅也不知道这醉鬼拿来的力气,她竟然一点也无法挣脱出来。林知祈上前从后背抓着他的衣服往后拉,试图将两人的距离拉开,然而林继才被那衣服领子勒得差点喘不上起来,最后他选择放弃对自己妻子下手,转而朝向了自己的孩子。
这会儿的林继才看他只是一个拖油瓶一样的存在。
黄韵梅还没反应过来,林知许先一步从屋里冲出,她抓着林继才的右手向往外拉,反而被林继才甩到了一遍,后脑勺还磕到了木质的桌子上。
“敢拉你老子,真是活着不耐烦了。”
没有人知道他请不清醒,他只是一个劲将愤怒发泄在被他压在地板上的那个人身上,血淋了他一手,他的指缝几乎都是,林知许捡起那根木头,朝他的后脑勺打过去,地上躺着那个人却发出一声不要,结果那跟木棍也只是将他两只手都打疼了,黄韵梅这才从他的手底将那人救出。
然而下一秒他便朝林知许去,黄韵梅将他拉在一旁,让林知许往房间里去。哭声,哀嚎声,谩骂声混合在一起,黄韵梅也被他甩在了一边,而那原来用于敲打他的工具,却变成了他称手的工具,桌上的所有东西都被他扫在了地上。
“马上把钱给我!”
黄韵梅摇了摇头,她打死不松口,她被木柴打得蜷缩在了一起,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发了多大的怨气,她从痛处向全身扩散着灼热。
“许许,快报警……”林知祈的鼻子正在往外淌血,脸上脖子上也都是血印。
林知许哭着抽了两张纸对半折,小心翼翼去替他擦干净那血渍:“哥哥,疼不疼啊……”
林知祈站了起来,感觉头有些晕,他笑着对林知许摇了摇头:“我不疼,你快拿了妈妈的手机去报警。”
林知许知道自己在这里只会拖累他,便拿起一旁的手机进了房间去报警。
而在外头,林知祈用惯性将林继才推出去,他这才上前把黄韵梅拉起来,两人身上的伤势谁也说不了谁,林知祈喘着气说:“妈,再坚持一下,等警察来我们就好了。”
林继才站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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