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当年,肉眼可见的白发正逐渐侵蚀周围,皮肤褶皱在笑时加深,身体也似乎并没有那么好。
她拉起林知许另一只手,转而捧着,在女儿手背上轻轻摩挲,神色尽显懊恼,后悔。林知许回握,她能感觉到黄韵梅手里的茧,比以前更甚。
“我临走都把电话号码塞给你了,怎么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联系我。”
林知许笑着摇了摇头:“我丢叁落四,早就弄不见了。”
实际上是被她丢掉了——那天在医院的话变成她的噩梦,循环往复播放着,似乎只要她有逃出去的念想,无形的镣铐便会收紧,将她禁锢在那没有灯的幽暗房间,即便那是她和哥哥曾经温存过的地方。
她做好在林继才死前都不再和他们见面的准备,既然不会再见,留着联系也是徒增希望,牵扯出更多的伤悲。当然这话她不会和黄韵梅说,黄韵梅知道又该抱着她一边哭一边道歉。
“后来怎么样了。”林知许又问。
“后来肯定是瞒不住了,他出院死活要闹着回去,跟我节食,跟我对着干,口一点都没松,我和他说,怎么能让你的努力白费,等有一天他有能力了,我们一家人就能再团圆了。”
大门开合声传入屋内,紧接着便是一阵嘈杂声,柯妤姝喊了声舅舅,剩下两个大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只听得见那东西掉落淅淅沥沥的声响。
“你们走了以后,我就跟他说,我必须要上学,上到初中毕业,不然我死了,他一分钱都拿不到。初中毕业后,我还是跟他这么说,他都快气昏过去了。”
悲伤基调的事件被她当成玩笑话对待而有所冲淡。可那也的确是她心里最痛快的事情,从哥哥的背后站出来,一人承担着全部,她像个大人一样。
可林继才始终是大人,真正的小孩在真正的大人面前总是落了一层。
她话音刚落,背景声戛然而止,余知祈倚在门上,那没有开尽的门和墙壁接触发出咚地一声,替代了他的脚步声,让屋内两人都知道了他的到来。
“妈,你们在说什么。”
林知许本想接话,可黄韵梅却提前抢先一步,替她说了那早已准备好的借口:“我们刚刚在说小时候的趣事。”
林知许看向黄韵梅,又立马看向余知祈,她似乎读不懂他的表情,她也读不懂黄韵梅的意思,但她也附和道:“是啊。”
余知祈没说什么,扭头就走,林知许知道他绝对是听到了,她连忙撇下黄韵梅追了出去,她也来不及看那地板上又多出来的玩具,也顾不上自己脚底被硌到地疼痛,她踩着余知祈的脚步追到了楼道的安全出口里,里面一片漆黑,她只是探头进去想寻他在哪,却被他一把拉过去按在了墙上,门在没了她的支撑随即关上,只剩门缝可以透进来一丝白光。
余知祈环着她的腰,唇瓣在黑暗中寻着她身上的伤疤亲了又亲。
“所以是那么来的吗?”他的声音发颤,就连紧贴皮肤的舌尖都不免让人觉得小心翼翼。
“哥,你听到了。”
“你都不跟我说。”
他离开之后的皮肤被楼道里的凉风吹得发冷,而他埋在颈肩的位置却逐渐发烫,她抬手想要触碰他的脸,手心却感觉到了一片湿迹。被那只手触碰到的当事人泪如泉眼,胸膛的起伏也连接在她身体上,她轻轻拍着他的背,无济于事,只好用力抱住了他。
“对不起,之后我们都不提了,好不好。”
林知许主动去吻他的唇,眼泪的咸味在两人唇齿之间荡开,余知祈顺着她的意,始终在以她为中心的交缠,动作轻柔,不带任何一点占有欲,更多的是两人久别重逢后的相互怜惜。
待余知祈平复后两人才回去,在此期间两人小话不断,可进门后又怕被黄韵梅看出什么不对,两人避开他们,躲到卫生间去匆匆洗了把脸。
午饭黄韵梅煲了汤,炒了几盘可口的菜,还有鱼虾。
林知许伸筷在鱼身上最鲜嫩的部位夹了几筷子,放在女儿的碗里,再加上一些西红柿炒鸡蛋的汤汁,和鱼肉都搅拌在一起,方才喂着她吃了几口。
“姝姝,我们吃完再去玩好不好。”
黄韵梅早早就吃完了,在一旁逗弄着柯妤姝。
“妈,你别太惯着她了。”
“惯着怎么了,该惯一惯。”
余知祈静静地听着,也没有插话,这种气氛放在以前也不曾有过,到是黄韵梅见他一脸笑意地看着柯妤姝和林知许母女两人之间的互动,还以为是他想开了总算是有打算自己生一个的准备,便旁敲侧击道:“知祈,要是喜欢女儿的话自己生一个也可以的。”
林知许正好看了过来,和林知祈的视线撞了个满怀,余知祈移开视线到黄韵梅身上,他说:“我可以把姝姝当自己女儿养。”
这话倒也没说错,柯妤姝没有了爸爸,可能给予父爱的也就年龄相仿的余知祈可以了,黄韵梅用手肘碰了碰一旁听得乐呵呵的老余,他立马缓过神来,可说得却不是和黄韵梅一样:“我看这样也不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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