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错?”何守站起身,来到凌剑身前蹲下。
凌剑双目充血,手上青筋暴起,何守本以为凌剑会服软,没想到凌剑根本不知道“服软”二字怎么写。
“弟子不知有何错。”
何守被凌剑气的手指骨节咔咔作响,满脸怒意,抓着凌剑的头发,把他的脸狠狠撞到地上,又抬了起来。
“本以为小心翼翼护着你的剑心是对的,现在来看,大错特错!”
凌剑像一个被人丢弃的破衣服一般,任由那人折磨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嘴里呕出一大口血,鲜血模糊掉他的眼睛,不过他的眸中却是模糊不掉的失望。
“错?弟子何错之有?”凌剑突然笑起来,眼中流下一滴血泪。
“师尊,您从小就教导我,修士修炼,是为了有能力保护弱小之人,而现在您却用凡人的性命来引邪修,还说是我错了。”
凌剑双眼一闭,似是不愿再看,也或许他此时的视线已经被鲜血遮挡,没有需要看的必要了。
“我的道乃守护之道,无法接受一剑宗的做派。”
话音落下,凌剑召出自己的本命剑,抬手劈下,顿时长剑失去光芒,断成两节。
凌剑的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劈剑的手流血不止。
“断剑为证,今日我凌剑退出一剑宗,从此与贵宗再无瓜葛,贵宗所做之事,咳咳我不会说出去。同样也请何宗主以后,莫要再为难我的朋友。”
何守一直耐心听完凌剑的话,凌剑不尊他,他忍了,断掉自己的本命剑,他也忍了,可凌剑现在竟然要离开宗门!
“你要叛出宗门。”
“不是叛,是退!”凌剑沉下脸来,眼色冷厉。
凌剑不在乎现在或是以后会如何,他要的就是无愧于自己,无愧于这天地。
何守看着眼前倔强,不服,强硬的徒弟,有一瞬间竟想就此毁了也好。
天道于十四年前降下天缘,让天生灵骨降生于一剑宗管理范围内,这些年来,他半点不敢行差踏错,生怕有什么扰乱凌剑的剑心。
可如今凌剑竟想走,他怎么可能让他走。
破阵
何守眸光一凛,一掌把凌剑打到墙边,抓着凌剑的脑袋往墙上疯狂的猛砸了几下。
“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头部传来的剧痛,让凌剑眼前逐渐变得漆黑,滚烫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意识逐渐模糊。
“凌剑!”
“清故!”
不同人的声音交杂在一起,让凌清故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眼前变得清晰起来,地面已经停止晃动,但大阵却出现了异样。
“清故,有人在献祭。”默尘焦急地说道。
凌清故听到默尘的声音,一下子回过神来,果然大阵在崩塌。
凌清故眉头紧皱,上前一步从魇戾的手中夺回远游。
“这等范围的大阵,必须由出窍期以上修士献祭才能破,都到出窍期的境界了,怎么可能会为了不相干的人放弃自己的性命。”
魇戾凉凉的声音从凌清故后面响起,神情放松,似乎是不在意凌清故拿回了远游。
他在反灵派这么长时间,人心这种东西他再清楚不过。
突然一声剑鸣直窜入耳,原本大阵启动时产生的邪力让所有人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些,不过现在所有人身上的邪力都已经消失不见。
道清十三式!
凌清故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一抓,能用出道清十三式的必定是玄道宗弟子,而带来破阵的玄道宗弟子中达到出窍期的,唯有他的三个徒弟。
“停下!”
凌清故挥着远游近乎疯魔的打向法阵,声音喊得嘶哑不成声。
“清故,清故,你冷静一点!”默尘强行用魔气困住凌清故。
可默尘比凌清故低一个小境界,就算魔修可以越阶打,此时也根本制不住发疯的凌清故。
凌清故眼眸猩红,看着面前逐渐崩塌的大阵,终于停住了挥剑的手。
“清故。”默尘松了一口气,收回困住凌清故的魔气:“你终于”
凌清故抬起头来看向默尘,冰冷淡漠的眼神中不夹杂一丝感情,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默尘对上凌清故的目光,一下卡了壳,连自己后面要说什么都忘了。
凌清故握紧手中的远游,喃喃自语:“献祭开始了。”
声音虽然轻,但默尘在身边还是听到了。
献祭一旦开始,除非法阵破或献祭人死,否则就算仙者降临都不可能停下。
凌清故语气听起来什么事情也没有,但默尘和他相识这么多年,怎会不知。
凌清故心里藏着太多事,本人又是个咬碎牙往肚子里咽的性子。
“唉,清故,你”默尘想安慰安慰凌清故。
“多说无益。”凌清故收拾好情绪:“传信给复摇,让他携魔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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