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跳时雪板呲了一下雪,离开跳台的瞬间,一束雪花像彗星一样,跟在他身后。
杞无忧也像那束雪花一样,跟在他身后,追着他的背影。
最后落地时呲了下雪,徐槐从漫天飞扬的雪雾中冲出来,雪板转了个方向刹停在他面前,而杞无忧却还在那片雾里。
心脏的跳动快速而剧烈,令杞无忧来不及分辨,那稍纵即逝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杞无忧看着他的眼睛,平静道:“每次看你飞台子,心跳就会变得很快。”
“是不是很爽?”徐槐忽而靠近了些,手伸到他耳边,打了个脆亮的响指,“这就是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日光轻轻拨开云雾,照亮他的脸。
杞无忧看着他笑了,睫毛轻颤了下,低垂着眼,遮住眼底的情绪,“是的吧。”
“你腰不错,核心也可以,腿部力量还要加强。背,臀,腿,这些都要继续练。”
徐槐屈起手指,骨节轻轻敲了下杞无忧绷紧的背肌,说,“这里不要太绷着,放松。”
“你训练的时候是会紧张吗?”
“我没有紧张。”杞无忧语气忽然有些烦躁。
“没有吗?可是你身体绷得很紧。”
“我平时训练的时候不这样。”
“嗯?可是你现在明明……”徐槐还是没有找准问题的关键。
杞无忧索性自暴自弃道:“只有你在我旁边的时候才这样。”
徐槐轻轻“啊”了声,“这样吗?”
……
练完动作,杞无忧比着徐槐微信名后面的那个小雪人,照葫芦葫芦画瓢,在雪地上堆了个一模一样的小雪人。
徐槐好像很喜欢,给小雪人拍了好几张照片。
到了晚上,他发现徐槐把微信头像换成了自己堆的小雪人。
没大没小
“喂,无忧,我们还有十几分钟就到站了。”早上六点钟就起床,连续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车,茅邈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依然很有精气神。
“嗯,”杞无忧说,“我在出站口,你们下了车就能看到我。”
杞无忧已经在汽车站的出站口等了很长时间。
崇礼太子城新建成的高铁站还没有通车,目前从北京到这里的公共交通工具就只有城际公交与直达崇礼的长途汽车。茅邈和杞愿是从京郊坐长途汽车来的,一路辗转了将近五个小时才到。
徐槐借了谭涟的车,开车带杞无忧来车站接人,他们提前一小时就在这里等了。
户外天气很冷,今天的气温已经有零下十多度,杞无忧便让徐槐先在车里等,不要出来了。
出站口又涌来一堆人,乌乌压压的很是拥挤。杞无忧看到一个格外显眼的大高个朝自己走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明红色呢子大衣的高挑女生。
杞愿身高一米七三,站在茅邈身边看上去却很娇小。
茅邈一手拎一个行李箱,32寸的超大号行李箱在他手里也显得很小。
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朝自己走过来,距离越来越近,两个人影逐渐变清晰,杞无忧脸上的表情也缓缓变得僵硬起来。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茅邈……又长高了啊!?
他们没有见面的这半年时间,杞无忧长高了不少,还差两厘米就到一米八了,即使仍然没有茅邈高,但他以为最起码会缩小一些差距,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身高的增长速度竟然远远追不上茅邈。
此刻他心里升起一种强烈的感觉,可能自己这辈子都不会长到这么高了,永远不可能超过茅邈。
茅邈四处望了下,他个子高视野广,很快便看到了僵立在那里的杞无忧,激动地松开一个行李箱朝他挥手,“无忧!”
然后拉着两个箱子飞奔过来,徒留身后杞愿气急败坏地喊:“苗苗!你慢点儿行不行?别又把行李箱拉坏了! ”
茅邈充耳不闻,扑上来就给了杞无忧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想死我了!”说着还大力拍了拍他的后背。
杞无忧却从他怀里挣出来,退一步拉开距离,上下打量茅邈一眼,像是在用眼睛丈量两人之间的差距,“你现在多高?”
“ 192……”跟过来的杞愿说道。
杞无忧:“……”
不同于某些死了都会把身高刻在墓志铭上的男的,茅邈对自己的这个身高相当不满意:“ 可别说了!”
他声音透着股莫名的幽怨,“我的武替生涯已经结束了,长这么高,能给谁当替身啊……”
旁边杞愿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他已经因为这事儿烦好长时间了。”
于是杞无忧也笑了,拉过茅邈左手的行李箱,带他们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诶,无忧,你这身衣服挺好看的啊。”杞愿突然注意到了杞无忧今天穿的衣服。
上身是一件灰蓝色的抓绒卫衣,外面套浅灰色羽绒服,衣服款式显然都是精心挑选,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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