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至极,狼狈至极。
燕迟哽咽道:“皇位归他,汶阳归我,我保留兵权,替他镇守边关,凡不愿留在上京者,又或是想要离开敕勒川之人,都可去汶阳——你和阿全也归我了,我带你回凭栏村。”
“你以后不能再用季怀真这个身份行事,在齐人眼里,季怀真连同李峁,已经被我处死……你可以只做阿妙了。阿全也不再是亡国太子,他以后就是你我二人的儿子。”
季怀真已再说不出一句话来,仿佛有道桎梏他已久的枷锁,正随着燕迟的话而烟消云散。
燕迟伸手,擦去季怀真的眼泪,突然想起什么,往喜床那边一看,脸色微红,低声道:“阿全,出来吧……”
半晌没人动弹,季怀真茫然回头,哑声道:“阿全?阿全怎么了?”
燕迟面色一僵,扶着季怀真起来,往床榻边上走:“我将阿全藏在床下了……”
床帐一掀,床下空空荡荡,哪里还有阿全的影子。
……
偌大的府邸内,一场喜事将歇,满地的红纸,一人身穿凤冠霞帔,游荡其中,青丝披肩,漫头流苏乱晃,如女鬼一样又哭又喊道:“阿全,你出来啊,你去哪里了,阿全——!别吓舅舅!”
燕迟也有些慌了。
季怀真拖着一条坡腿,和燕迟翻遍府邸,终于在一处二人合抱粗的榕树下听见微弱呼喊,夹杂着哭声。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