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对他有多信赖,多深情,如今就有多恶心。
江骜并未察觉姜云初眼眸里的冷意,只是失神地凝着那脖颈间的冰肌玉骨,觉得身体深处不断涌出燥热与焦渴。
此一刻,他情真意切地说道:“云初,等你入了门,便是中秋。我知晓你一直想去看清河城的花灯会,到时候我带你去吧。”
“嗯。”姜云初心不在焉地低声回应。
江骜想了想,又从身上摘下一块玉佩,塞到她手里:“这块玉佩我出生就带着,是最贴身之物,以后,便是我们的定情之物了。”
玉佩质地细腻温润,雕工生动,背面雕刻着“风眠”二字。
姜云初如获至宝般紧握在手中,抬眸向他展笑:“风眠哥哥放心,我一定会保管好的。”
江骜伸手摸摸她的头,终于面露笑意。
这一幕,很不巧,被前来参加招亲的队伍撞见了。
众人远观之,皆觉得他们郎才女貌,郎情妾意,唯有冯观眼眸暗黑,表情阴晴不定。
半个时辰后,招亲会开始了。
招亲会最后一轮遴选定在姜府小阁楼前的空地上,来到现场的除了参选之人便是他们的侍从,场面并不算热闹。
之所以有此安排,是因为姜家人皆认为姜云初一定会选江骜,而他们都知晓江骜只会纳姜云初为妾。这并非是光彩之事,他们不想大招旗鼓,让太多人知晓。
经过第二轮姜雨霖设置的问答与六艺比拼环节,最终入围者三人。其中一人在受到了江骜与姜云初的甜蜜暴击后,自知敌不过江骜,早已不见踪影。
无奈,姜雨霖将剩下二人的名字喊了一次,道:“请江公子和冯公子上来,且看我家小妹将绣球丢给何人。”
言下之意,接到绣球之人,便是姜云初属意的如意郎君。
江骜与冯观二人神色不善地对视一眼,同时走上台阶,仰望阁楼门口,等待佳人现身。
众人发现,这两人长得十分出挑,算得上不相上下。
左边的江骜锦衣玉带,眉如细墨,长相俊美,宛如画中走来的矜贵清雅翩翩贵公子,而冯观身穿广袖流云袍,生得高大威猛,剑眉星眸,举止投足间隐隐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嘴角勾笑时更是散发出一种风流倜傥的迷人魅力,使人心弦乱动,心智不稳。
前者,神色傲然,仿佛已是赢家。后者,阴沉着脸,目光清冷疏离,让人望而生畏。
在南陵首富之子与南陵风流浪荡子之间,任谁都会选择前者,更何况姜云初与江骜情投意合?
阁楼内,姜云初手拿着玉佩轻敲着桌面,手撑着绣球,很是苦恼。
就不能多一个人让她选吗?怎么偏偏就剩下这两人?
春莹见姜云初迟迟不做决定,很是困惑,忍不住开口:“小姐,你不是喜欢江公子,讨厌冯公子吗?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姜云初神色冷然:“我为何非得选他江骜?”
“嗯?”
春莹五官皱在一起,百思不得其解。
姜云初气恼地将玉佩丢到一旁,心里十分难受。
所有人都会认为自己会嫁给江骜,江骜便是仗着她非嫁给他不可,才如此轻视自己!
既如此,她偏不如他意。
姜云初抱着绣球站起身来,心中有了决意,径直往外走。
身后,春莹捡起丢在地上的玉佩,追问:“小姐,这玉佩,奴婢需要放在何处呢?”
姜云初没有回头,只是淡然道:“肮脏之物就该放在肮脏的地方。”
言毕,她抬脚迈出门槛,在江骜洋洋得意,冯观心有不甘时,一把将绣球塞在冯观手里。
刹那间,众人懵了,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江骜不可置信地盯着姜云初,认为她弄错了,而冯观受宠若惊,呆若木鸡,也怀疑她是弄错了。
姜云初没瞧这两位一下,看向姜家二老,开口道:“爹,娘,女儿要嫁给冯观。”
她要摆脱江骜这个臭男人,要让他悔到肠子里去,冯观这人虽然讨厌,但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结果出乎意料,周围静得针落可闻。
江骜从小到大都没这么丢脸过,气得差点晕过去,五官严重扭曲。
他一手将人拽过来,低声怒斥:“你胡说什么?”
姜云初无视他,眸子会勾人一般望向冯观。
冯观清冷的眼眸望向她时,划过一丝错愕。
姜尚生怕女儿遭欺负,赶紧将人带回身边,好声好气地劝说:“笙笙呀,这人不好,长相太招桃花了。爹不会害你的。你得嫁给……”
“爹,我得嫁给冯公子。”
姜云初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坚定。
姜尚紧蹙眉头:“为何?”
姜云初下意识地看了冯观两眼,心想:都跟这人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了,能不嫁吗?嫁给他,狠狠打江骜的脸,何乐不为?
她眼珠一转,走到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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