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毫不留情地刺过?去。
须臾间,男人嫩白的?脸颊划过?一道浅浅的?红痕,渗着细小?的?血珠,看起来痞气中带有几分血腥。
姜云初将簪子怒砸一旁,厉声喝道:“来人!”
守在门外的?侍从闻声走进来,恭谨地请示。
姜云初指着脸带笑意的?冯观,下令道:“冯观以下犯上,杖打一百大板,拖出去!”
侍从们面面相觑。他?们平日里皆惧怕冯观的?威名,又怎敢动他?一分?
冯观知晓这些人不敢动自己,勾着笑意看向姜云初:“甘之如饴!”
言毕,他?率先走出去,身姿潇洒、笑容不羁,全然不像个领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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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初坐在椅子上, 起伏的情绪渐渐恢复平静,头脑也冷静下来。
回想冯观方才?那番话,再回想当日程铁英所言, 她察觉矛盾甚多。
其一, 当日程铁英跟她再三强调,冯观为了保住王振而背着她处决了襄王府众人,可冯观那日特?意命人给她送去玉谍, 好让她在成亲前去见一见父王。
其二,程铁英明?明?是王振的人, 却?一直强调是冯观让他杀襄王府众人的。
其三, 程铁英要杀她。
从前不?明?白王振为何放过她,如今她明?白了。王振是在杀她与保住兄弟情之间,选择了兄弟情,故而, 断不?会突然要杀人。
那么,若不?是冯观、不?是王振,是何人要杀襄王府众人?是何人想要她的命,或者要她恨这两人?
姜云初一时?之间理不?清思?绪, 总觉得此事处处透着诡异,可唯一确定?的是,他们被摆了一道, 冯观似乎是无辜的。
意识到这点, 她才?想起冯观身?上的伤, 紧张地吩咐人去传令, 免去冯观的刑罚。
可她不?知, 传令的内侍急匆匆跑去,却?撞见了刚入宫的江骜等人。
江骜得知此事, 面露诡异的病态笑容。
他将内侍推到冰湖里淹死,招来另一名内侍,笑着吩咐道:“你去传令,就说昭阳公主?免去冯大人的杖打刑罚,命冯大人自己到诏狱体?验‘梳洗’这一刑罚,只有如此,方解心头之恨。”
内侍瞧见另一名内侍的下场,不?敢忤逆掌印大人,脸色煞白地跑去传令。
江骜并不?放心,看向带着□□的玉芙蓉与霍胭脂。
他知晓玉芙蓉与冯观有私仇,故意派她去追踪,并吩咐:“若那名内侍能好好传达本座的话,就赐他死得痛快,若他违背本座的旨意,就赐他死无全尸吧。”
玉芙蓉这些日子被这变态训练用各种方式杀人,已?杀的麻木不?仁了,领了命,面无表情地去执行任务。
霍胭脂暗骂一声,欲想抽身?离去,找机会知会冯观,却?被江骜识破,拽着她回屋里抽鞭子。
北镇抚司的大门朱漆铜钉,两侧石狮怒目抬爪,狰狞摄人,气派又威严。
甘十九面沉如水,手按绣春刀柄,脚步不?停地穿堂过井,直奔内厅。
进入内厅,他单膝下跪,朝高踞首座的男人低头行礼:“大人,卑职前来复命。”
冯观身?穿猩红绣金飞鱼纹曳撒,腰系赤金銮带,华贵煊赫,威势夺人。他左手肘支着八仙椅的扶手,看似轻松惬意地侧着身?,右手却?始终搭在腰间绣春刀的刀柄上,森然审视着座下的心腹。
“找到薛神医了吗?”
甘十九抬首,语声铿然:“大人,说来你也不?信。薛神医是玉芙蓉假扮的。”
冯观眼神微震:“这女人竟然没死?”
甘十九凑过去,神秘兮兮地笑道:“大人,你绝对想不?到,这女人背后的主?子竟然是你的情敌。”
冯观掏出帕子擦了擦甘十九喷在脸上的口水:“江骜那厮恢复正常了?”
甘十九双手环抱双臂,做出恶心的表情:“不?好说,卑职看到他杀人那个?模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简直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冯观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他杀谁了?”
甘十九凑到他耳侧,低声道:“掌印大人。”
“嘭!”冯观一掌派在桌子上,杀气横溢:“那个?混蛋!”
他转头激切质问:“你为何不?救人?”
甘十九瞧见自家大人手中刀锋推出寸许,心里咯噔一声,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舌。
他酝酿了一下,憋着气语速极快地解释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卑职本想带去抓薛神医,却?远远地看见玉芙蓉和?江骜,觉得此事非常可疑,于是让众人离去,自己找了个?隐秘的洞钻进去,不?动声色地监视草庐的动静,结果在月黑风高的晚上,目睹了霍统领将掌印大人捆过来被江骜那厮残杀,卑职自然是心急如焚,想要拔剑过去救人,可没想到洞里住了一条大蟒蛇,在那时?一口咬着卑职往洞里拖,卑职跟大蟒蛇大战了一个?时?辰才?得以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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