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抬头,便见贺池站在自己身前,表情认真、动作有些笨拙地给自己系披风的系带。
贺池刚才离开时顺手抓了一件披风拿在手里,此时见云清有些发抖才想起来,立即抖开给他披上。
系好带子后,贺池抬眼对上云清的视线,不太熟练地安慰道:“别难过了,本王给你出气。”
有些寒凉的夜风被披风阻挡在外,身体温暖起来的同时,心也被温水细密地包裹起来,慢慢回暖。
云清笑得很开心:“那我便等着王爷帮我出气。”
——
顺天府位于京城元吾街,街上往来的行人商贩无数,极为热闹。
府门前的区域却是极清净的,寻常百姓从来不敢踏足。
这日,一对穿着体面的中年夫妻却走进了“禁区”。
守在门口的衙役正想出声呵斥,便见那中年妇人猛地上前几步来到鸣冤鼓前,拿起鼓槌便开始用力敲击起来。
“咚——咚——”
沉重的鼓点敲击在众人耳膜,行人纷纷停住了脚步看过去。
天子脚下,治安极好,众人都已经想不起上一次听到鼓响是什么时候了。
看这架势,怕是要有大案了。
离京
顺天府。
府尹汪元岭有些发愁。
昨日有对从沃州来的夫妻到顺天府击鼓鸣冤,称自己家的小儿子来京城赶考无故失踪,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还遍寻不到踪迹,不知是生是死。
得知他家书童在自家小少爷刚失踪时便递过状纸,汪元岭连夜让人翻找出一月前的案卷,又叫了当时经手这桩案子的通判前来问话。
通判回忆道:“下官还记得这桩案子,当时下官询问书童他家少爷是否和人结仇,书童很肯定地说没有,下官派出了十数名衙役走访了他们住的那条巷子,却一无所获,一丝线索都没有,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案件便一直这么放着,悬而未决。”
汪元岭一听便皱起了眉,这种失踪案,当时没有问出线索破案,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周围人的记忆都模糊了,勘破的可能性实在是低。
汪元岭将推官和两名办案经验丰富的通判叫到书房,让众人一起研究,三人正辩得激烈,张捕头大步跑了进来,语气急促:“大人,有人报案,城郊发现了一具尸体。”
汪元岭蹙了蹙眉,果然,捕快紧接着道:“死者是一名年轻男子,据描述,和昨日来报案失踪的那名小公子有些相像。”
中年夫妻带着书童前来认尸,妇人当场便哭晕在衙门。
因为击鼓鸣冤的事,关注这件案子的百姓不少,现在有了最新进展,很快便在民间传开了。
失踪案变成了命案,死的还是名赴京赶考的举子,消息传播的速度比汪元岭预想中还快,他立即组织了不少人手一起破案。
之前破失踪案时一无所获,众人都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终究是人多力量大,仵作从尸体上找到的线索帮了大忙,他们也找到了之前遗漏的目击者,很快就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汪元岭看着呈上来的调查结果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失踪案,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牵扯到恒王府。
他能坐上顺天府尹这个位置,自然精通左右逢源之术,汪元岭想了想,写了封拜帖送到恒王府,打算探探情况,顺便和那位通个气儿。
可派去送拜帖的下人却很快带来了恒王养病谢客的消息。
距离认尸那天已经过去了十日,那对夫妻天天到衙门口哭,这日也不知从何处得到的消息,说他们已经找到了凶手,硬是想进衙门求见,被衙役拦住后便坐在门口,举着状纸喊冤。
妇人本也是个体面人,可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么出息的小儿子,无端被人虐杀抛尸荒野,哪家父母能受得了?
门口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众人议论纷纷,有同情两人出言安慰的,也有分析杀人凶手身份的,汪元岭一个头两个大,立刻调了衙役把人驱散,却还是没想好这事究竟如何处理。
不等他想出解决方案,便有御史直接在早朝上参了他一本。
“皇上,臣要弹劾汪大人办案不力,致使举子被虐杀一案闹得人心惶惶,现在已经有传言说他是知道科举舞弊的秘密才被杀害,科举之事关乎国本,事态如此严重,汪大人却拖着迟迟不破案,其心可诛。”
承安帝看向汪元岭,“还有这事?”
汪大人额上的冷汗瞬间便下来了,他立即跪下应道:“皇上,并非是微臣拖着不破案,事关皇子,微臣不得不谨慎一些啊。”
他也顾不得许多,再瞒下去说不定便要被治一个同谋之罪,只能把调查结果详细地在朝堂上说了出来。
汪元岭话音落下,一殿寂静。
众人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贺源比起女色更爱男色,府中便有不少男宠,这件事本也可以算得上是风流逸事,不会有人过多置喙,可若是真的强掠考生入府,还把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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