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之前在?于樟县所?做的事?有一定?的震慑作用,但那却只能震慑土匪不?敢来招惹他们,或许也能让他们在?想做极端的杀人劫掠之事?时会掂量一下,但却绝对起不?到让他们不?敢抢粮的作用。
土匪们靠这次丰收后的抢劫可以存下一年甚至几年的口粮,什么样的震慑都是没用的。
现在?贺池手上没兵,宁州大营的人还不?堪大用,只凭他手上的亲兵,便是累死,怕也端不?了?几个?寨子,宁州境内一共有二十六个?县,大大小小的土匪寨不?下百数。
在?没有万全的准备前,必不?能打草惊蛇。如果不?能速战速决,他们联合起来就不?好对付了?。
贺池叹了?口气,这次秋收的成果,他们怕是难以保住了?。
云清没说什么,他拿出?自己下午修改好的计划,递给贺池。
两人之前便商量过,因?此贺池看完后并没有提出?异议,而是就细节和云清展开商议。
直到月上中天,贺池叫了?停:“明天继续吧,你先回去休息。”
这几日云清比他累得多,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在?冷白的肌肤上十分明显。
云清没有逞强,这件事?并不?急在?一时,他点了?点头,正?打算收拾一下桌上的宣纸,书房的门却在?此时被扣响了?。
程樾平日里风流带笑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十分冷肃。
“王爷,有动静了?。”
修路
钱佑才?是景序三年的二甲进士, 从七品县令开始,一步步熬资历,在景序十二年升任宁州同知。
正常来说, 按照他的资历和政绩, 想?要升任知州遥遥无期, 可偏偏事有凑巧。
宁州之前的知州锲而不舍地花了好几年,终于打通关?系调任别处。宁州的情况实在是棘手,朝中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人接任,便将钱佑才?这个同知提拔为知州。
如今他已经在宁州知州的位置上坐了三年,钱佑才?十分清楚,他这辈子的官运基本?上便到头?了, 他本?就是因为宁州的情况特殊被破格提拔的,几乎不可能调任别处。
好在宁州虽然?穷,捞不到太多油水,但是天高?皇帝远,没人会盯着?这里,得过且过倒也自?在。
可这一切却被贺池的到来打破了。
若说之前钱佑才?还有一点别的念想?,现?在的他则是完全没有希望了。
他成了贺池这个纨绔王爷的属臣, 不仅一辈子都?会被留在宁州, 在贺池面前做小伏低,若是新帝登基看不惯贺池打算对付他,说不定他还会受到牵连。
钱佑才?急得上火,恰好这时有人找到了他,让他监视瑞王, 他权衡利弊之下, 没多犹豫便应了下来。
传闻都?说瑞王纨绔,不学无术, 仗着?身上有程家的功勋庇佑和皇上宠爱无法无天。
可贺池到了封宁城后,表现?出来的模样却似乎和传闻中相差甚远。
先是雷厉风行地剿灭开山寨,又不容置疑地插手宁州官事,再加上刘都?尉下午送给?他的信中提到的宁州大营里发生的事……
钱佑才?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取出一张纸条,把这几件事密密麻麻地写了上去?,绑到那人交给?他的信鸽腿上,趁着?夜色将鸽子放出。
——
云清在到封宁城之前曾问过贺池,要不要再继续伪装一段时间?,毕竟京里的人不可能对他们完全放心,必然?会找人监视他们,若是奸细不除,京里的人势必会对他们起疑。
也是在这时,贺池将程樾和其背后掌管的势力全盘告诉了云清。
在外人看来,程樾便是个风流浪荡的少爷,他这些年四处游山玩水,和贺池这个纨绔王爷的游手好闲程度简直不相上下。
实际上他掌管着?王府的暗部,四处奔波也是为了探明程昭之死的真相,现?在这件事已经有了结果,他自?然?便回?归王府了。
把盯住众人的任务交给?程樾,他们便可以放开手脚,不用把时间?浪费在和这些人虚与委蛇上。
钱佑才?办事小心,对贺池的态度谄媚中透露着?敷衍,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油滑不上进的官员,若不是他今天白天的那句试探,云清也不会往他身上怀疑,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露了痕迹。
程樾言简意赅,三言两语便说清了前后情况,他将截获的纸条递给?贺池,云清有些好奇地凑过来看。
贺池察觉到他靠过来,有意往云清这边侧了侧,好让他看得更清楚。
两人肩抵着?肩,看上去?异常亲密。
程樾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云清很快看完,他抬头?对程樾道?:“知道?他背后是谁吗?”
程樾摇头?,“钱佑才?目前和那边是单线联系,没人来找过他,应该是在我们来之前便达成了交易。”
云清沉吟道?:“朝中会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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