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努力地踮着脚,边将灯笼挂上树枝边道?:“说起来?少爷生辰那天的宫灯都是王爷一个人挂的呢,王爷挂得可快了。”
云清抱着怀里的小狗花灯愣在了原地,这才知道?原来?连那日的宫灯也全?都是贺池挂的。
他看?着夜色中黑漆漆的桃花树,仿佛看?到了贺池站在树下挂花灯的场景。
他身量高又会武功,挂到高处也不?用费力挪动梯子?,很快便把整颗桃花树都挂满了彩灯,然后抱臂站在树下满意地挑了挑眉。
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这样的贺池了,云清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心?里猛地颤了一下。
云清顿了顿,径直走到了桃花树下,将怀里的花灯挂了上去。
小狗花灯被风吹得微微摇晃,在云清眼里映出跳动的光。
——
屿县。
贺池已经带人来?到白马寨的地盘附近,成功和暗卫接头。
众人在黑夜里静静潜伏,突然,寂静的山林中传来?信号。
贺池沉声下令:“走。”
众人在暗卫的引导下潜行?上山,一路上的岗哨都已经被暗卫解决,他们快要到白马寨时,听到了急促的铜锣声。
贺池下令让众人停下,他则是跃上高处,仔细观察。
白马寨聚义厅中,几位当?家、军师还有寨中的其余头目全?都聚集一堂,桌上摆着美食美酒,气氛十分热烈。
“喝,干了!”刘武德举起酒碗向众人示意,然后便豪气地一仰脖子?将酒液倒进了嘴里。
“干!敬大当?家。”众人也全?都举起碗,随他一起一饮而尽。
刘武德放下碗抹了抹嘴,哈着气说了句“过瘾”,他抬头看?着对面拿着一个小酒杯慢慢嘬饮的元才,笑脸上带着笑,说出的话却带着刺。
“军师,这么多年来?你都这样,太没劲了,今天和兄弟们喝个畅快如何?”
他脸色酡红,已是喝得有些上头,却远没到醉酒的状态,只是借着两分酒意将一直看?不?惯的地方说了出来?,他一直以来?的纵容已经让有些人认不?清自己的位置,是该好?好?敲打一下了。
他才是这个寨子?的主人,本就该说一不?二。
有早就看?不?惯元才的人立马跟着起哄,刘武德倒了碗酒不?容拒绝地递到元才面前?。
元才低头看?着洒在自己前?襟上的酒液,沉默了良久,直到屋子?里的氛围都已冷却凝固,他才伸手接过酒碗。
刘武德正要咧开嘴,却见元才将酒碗狠狠地掷到了地上。
他倏然沉下脸色,正要骂人,坐在元才身边的几人却突然抽出刀来?,起身便往旁边的人身上砍,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有两人反应不?及当?场便被砍中了要害丢了命。
刘武德反应过来?,便要起身去抓元才,屋外却哗啦啦冲进来?一群人,一言不?发便往他们身上砍。
他顾不?得去抓元才,赶紧抽出刀来?和众人战作一处。
刘武德对付的是两个小头目,却也游刃有余,他边打边骂:“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当?年救了你,你竟要忘恩负义地杀了我?”
元才讥讽道?:“要不?是你救了我,你以为我会忍你这个蠢货到现?在?既然你非要派人去做这笔生意自取灭亡,那还不?如我先杀了你,还能保住寨子?里其他兄弟的命。”
说话间刘武德已经砍伤了两个围攻他的小头目,他狞笑道?:“那就看?看?你杀不?杀得了我。”
元才脸色一沉,下令道?:“都给我上,杀了刘武德重重有赏。”
他就不?信这么多人还杀不?了他。
刘武德见了血正觉得兴奋,提刀挥开冲上来?的两人,正欲劈砍,却突然发现?身体?里的力气正在迅速流逝。
他悚然一惊,抬头时却已经躲不?开砍向他面门的刀了,只来?得及吼出“你下毒”三个字便被砍倒在地。
元才看?到刘武德毙命心?里一喜,却突然发现?其他的小头目也陆续倒在了地上,包括他这边的人,只有从外面冲进来?的人平安无事。
元才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还有别?的人要害他们!
他正想叫人,脖颈上却悄无声息地贴上了一块冰凉的利刃。
元才身体?一僵,通过余光看?见劫持他的青年,只觉得十分眼熟,突然想起来?这便是之前?误闯进他们寨子?的那个富家少爷李佩。
他曾劝过刘武德拿了钱就把人送走,刘武德却笑着说他就喜欢看?这种富家少爷被折磨得像狗一样卑躬屈膝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元才倏地大笑起来?,刘武德是救了他一条命,可这条命马上就要因为刘武德的自大没了,他这一生简直像个笑话。
程樾看?着满脸癫狂的元才,面色没有一点变化,他冷声道?:“马上下令把寨子?里所?有人召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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