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池这才放开云清,云清起身披上外袍,随贺池一同出了门。
元福公公已经准备好贺池的行李送了过来。贺池此次是暗中离开,包裹里的东西不多,其余的会连同金蜀黍的种子一起送过去。
云清脸上轻松的笑意也随着往外的步伐慢慢消散。
贺池在垂花门前停住脚步。
云清也随之停了下来。
贺池看着云清,眼里的不舍没有掩藏,他用手?轻轻摸了摸云清脖子上的瘀青,嗓音低缓:“还?疼不疼?”
云清摇了摇头。
贺池不放心地叮嘱道:“今天?记得涂药,多涂几次,应当能好得快些?。”
云清点了点头。
贺池继续道:“宁州大营的兵力全凭王妃调用,平日里不要?熬得太晚熬坏了身体……”
贺池的絮絮叨叨还?没结束,便被云清堵住了唇。
云清闭着眼睛,轻颤的睫毛根部?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濡湿。
贺池闭了闭眼,反客为主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云清在两人混乱的呼吸中看着贺池的眼睛:“去吧,万事小心。”
贺池低头重重地亲了他一口,转身快步离开了。
像是生怕再慢些?便舍不得走了。
云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屋。
——
贺池离开得悄无声息,宁州大营再次封闭,没人知道贺池已经不在封宁。
府衙的官吏们也只能感慨王爷勤勉,为了军中之事连家都?不回?。
“王爷一心扑在军中,不贪情爱,不念女色,怕是子嗣艰难……”
“嘘——王爷的家事,咱们还?是少管为妙。”
“可这也不仅仅是王爷的家事……”
“那你?去说吧,我可不去。”
“你?这人,怎么推我入火坑?”
“……”
孙奇胜从暂代通判到被贬去榴玉县做县令也就在一眨眼间,因为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众人的小心思便全都?收了起来,这些?话也只是在私下说说,完全不敢在云清和贺池面前表现出来。
另一边,白忱溪的身体也终于慢慢好了起来。
青元陪着他逛了几天?后,他便和云清说了一声,不用青元陪同,自己骑马出去转,偶尔还?会来寻云清对弈饮茶,眼见?着精神越来越好,云清也真心为他高兴。
到封宁半个月后,白忱溪终于正式找上了云清。
“阿清的手?下可还?缺谋士?”
云清喜出望外:“自然缺,师兄的意思是?”
白忱溪笑容疏朗,动作洒脱地撩起衣袍行了个大礼,语气坚定:“白忱溪愿为王妃效命,为王府效命。”
云清连忙上前扶起他,他本以为过去这么久,这件事已经没有希望了,他也绝不会挟恩以报,勉强师兄做什么。
没想到柳暗花明,师兄竟然真的自愿投效他们,对他和贺池来说,简直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白忱溪道:“阿清,多谢。是因为你?,才让我想通了一些?道理,让我有勇气重振旗鼓,重新开始。”
“阿清,我信你?。”
我相信你?,所以相信你?选择的瑞王,信他不会让我失望。
这天?下棋局,怎能没有他白忱溪的一席之位?
风禾
白忱溪是?景序十六年的状元, 宁州府衙并无那一年的同科,他化名西桐,摇身一变成了?王府的长史。
宁州已?经完全在瑞王府的控制之下, 就算有?人识得他, 只要王府说不是?, 那便不是?。
他在随云清处理了?几天奏报之后便快速上手,接过了?云清目前的大部分日常事务。
云清也终于能松口气,将主要精力?用?于筹谋宁州的发展上来?。
云清在小朝会上将他正式介绍给众人,大伙儿都不傻,听云清的意思,他们以后都要听这名白长史的调遣。
宁州府衙经过大半年的整顿换血, 大多?数官员现在都对云清十分敬服。
虽然见白忱溪年轻,众人心里?难免有?些打鼓,可他们也知道,云清看似温和,实则手腕强硬,已?经决定的事便不会更改,因?此明面上倒都是?欣然接受的模样。
府衙中?如今资历最老的便是?钱佑才和江净百, 云清直接找了?个如此年轻的长史压在两人头上, 其余人都明里?暗里?地瞥两人的脸色。
钱佑才笑着向白忱溪行礼,他自知自己的能力?,并没指望云清倚重,再加上他和晏王的交易,根本不敢奢求什?么。
江同知则是?愣了?愣, 却很快调整好表情, 上前行礼。
这件事便这么敲定下来?。
白忱溪的身份不适合继续住在王府,云清让人在王府附近买了?宅子, 添了?下人,供他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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