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是昨晚等她睡着后,傅言洲随意把枕头往她脑袋下一塞,根本不管她睡姿舒不舒服。
不然不会落枕这么严重。
她洗漱好下楼,傅言洲已经去了公司。
结婚至今,他们坐一起吃早饭的次数一个巴掌数得过来。
闵稀揉了一阵脖子,不见任何好转,仍不敢朝右转。
这样子开车不安全,她让司机送她去公司。
路上她给傅言洲发消息:【以后等我睡着了,你能不能帮我把枕头塞好?我落枕了,现在连头也不敢转。】
傅言洲回电话过来,他人刚到办公室,白秘书送来一杯咖啡给他提神,他抱着闵稀睡了一夜,她落枕,他也没睡好。
“跟枕头没关系。”他说。
“那跟什么有关系。”
“枕我胳膊才落枕的,以后还是好好枕你的枕头。”
闵稀觉得好笑,不勉强他:“你如果后悔答应每晚给我枕胳膊,可以直接说,不必拐弯抹角,我没那么不讲理。”
“你忙。”她挂电话。
傅言洲发消息给她,解释:【你落枕怪我,抱你睡了一夜,天亮才把你放枕头上。】
其余的,他没多辩解。
闵稀:【昨晚又不是周五,我睡着后你怎么不放我下来?】
傅言洲:【放你下来你不高兴。】
闵稀心里像被熨烫过一样舒展,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我收回‘你忙’之前那句话。】
到了大厦楼下,闵稀刚踏上台阶,身后有人喊她:“闵稀。”
是余程潭的声音。
闵稀拿手压着脖子,整个人慢慢转过去,笑笑打招呼:“余总,早上好。”
余程潭今天依旧穿了件灰色衬衫,他钟爱灰色,十件衬衫里有九件是灰的,只能通过纽扣logo的细节来区分他不是天天穿同一件衣服。
走近,余程潭发现她脖子僵着,皱眉:“怎么回事?”
“落枕。”闵稀用手指揉捏疼的地方。
她问:“上午有空吗?我跟你汇报一下盛时科技的项目进展。”
余程潭想了想,说:“十点到我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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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稀开完晨会,收到盛见齐秘书的邮件,通知她明天上午去盛时科技开会,确定项目最终方案。
原本是计划月底去上海出差,提前了一周。
九点五十五,闵稀提前五分钟去楼上汇报工作。
“闵姐。”居悠悠笑着跟她打招呼,指指余程潭办公室,小声说:“卓然公关的祝攸然来找余总,两人还没聊完,你先坐着等几分钟。”
“祝攸然?”
“嗯。”
居悠悠猜测:“可能有喜事。她手里还拎着喜饼。”
闵稀点点头,居悠悠忙手头上的工作,她无事可做,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
祝攸然没待多久就告辞,余程潭一直将她送到电梯间,两人的聊天声把闵稀的思绪拉回来,她在行业活动上见过几次祝攸然,以前关注祝攸然是因为祝攸然是公关这行的佼佼者。
后来知道祝攸然是傅言洲喜欢的人,她的关注点慢慢就偏了,索性不再关注。
祝攸然和余程潭边走边聊,没注意到秘书办公区的闵稀。
闵稀也没刻意看祝攸然,低头看手里的资料。
很快,余程潭送过人回来,喊她去办公室。
“等久了吧?”余程潭歉意道。
闵稀在他对面坐下:“没等几分钟。”
余程潭解释:“祝攸然过来送结婚请柬。”
闵稀只好把祝攸然当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聊下去:“她跟你关系不错?”
余程潭:“没交情。说来话长。”
嘉辰公关和卓然公关是公关界的两大头部公司,创始人余董和祝董是大学校友,创业初期两人还曾互相帮对方挺过难关。
功成名就后,祝董不止一次在媒体面前提到过,他的恩人和贵人是嘉辰公关的余董。
竞争对手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处事格局,引起媒体兴趣。
商业吹捧那必须得有来有往,余董被记者问起与祝董的私人关系时,他说:我最困难的时候,是老祝抵押房子贷款一百万借给我用,没那一百万就没有现在的嘉辰。
这种事无法查证,真实情况只有祝董和余董两人心知肚明。
于是两人令人羡慕的友情一度被媒体传为佳话,也让嘉辰公关与卓然公关名利双收。
余董和祝董本身就是干公关的,深谙怎么把自己的品牌传播好。即使友情早已变了味,甚至私下不再联系,但他们也一直把这种假和气维持到了今天。
说着,余程潭无奈一笑:“我都替他们觉得累。”不过因为这种假和气,两家公司从没恶意竞争过。
他伸手:“资料给我。”
闵稀把整理好的资料给他,说今天下午就要去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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