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说的这些?话,你们到洪金市花钱买也听不着!改天有想追求进步、追求财富的,就上家里找我,咱们喝点儿小酒唠嗑,我李庆发不能?光自己发,更?得带领乡亲们一块儿发!”
“好!李大爷说的真好!”
“庆发有觉悟啊,先富带后富!”
众人哗哗鼓掌,唐笑安不明?所以地跟着拍拍手?。
“应该的,应该的。”李庆发边挥手?边往家里走,连带身旁的李建军也红光满面,脚步轻快如风。
“……”
姜冬月听得满头雾水,完全?不理解有什么好激动的,等吃饭时?发现大锅菜里肉特?别多,疙瘩随便打包,才稍微有了点儿真实感。
唐墨压低声音:“李建军他大伯真厉害,开板厂挣了十几?万,去年搞什么投资生意,听说身价过百万了。”
那可是百万富翁啊,他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难怪给小孩出这么多礼钱。”姜冬月边说边把唐笑安碗里的花椒挑出来,又?给唐笑笑夹一筷子粉条,“他投资什么啊?在西康村建厂?”
唐墨摇摇头:“我也没听懂,好像两万以上才有资格,钱真是都叫有钱人赚了。”
两万距离他们确实太遥远,夫妻俩感慨一番,吃完饭溜达着歇了会儿就骑车回?家。
这次唐笑笑坚持坐姜冬月的车后座,路上沉默不语,任唐笑安怎么闹腾欢呼都没吭声。
到家后她翻开书包写生字,一口气学?习了俩钟头,终于鼓起勇气去房顶找姜冬月。
“妈,你觉得我和?弟弟谁好呀?”
姜冬月放下棒子,毫不犹豫地道:“当然是我们笑笑更?好。”
唐笑笑眼睛霎时?亮了,然而?这亮光一闪即逝,犹如风中飘摇的火苗。
她绞着手?指,声音低低的:“可是别人都觉得男娃更?好。”
奶奶是这样,姑姑也是这样。她清楚记得李木子出生时?根本没有十二天,李木子弟弟的十二天却?有这么多人,做那么多饭。
听一个甩豆包的女生说,李木子今天哭得太大声,被抱到她姑姑家了,不知道有没有疙瘩吃。
“傻闺女,”姜冬月心念电转,伸手?揉了揉唐笑笑的小脑袋,“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别人怎么想关我啥事?
“那些?重男轻女的人都是老思想、老封建,将来有他们后悔的时?候。咱娘俩就关起门过自己日子,我挣钱你学?习,早晚供出个大学?生,羡慕死?他们。”
她语气温和?,神色坚定,唐笑笑的两簇火苗重新亮起来:“嗯!”
学骑车
连续晴了?十几天, 加上姜冬月早翻面晚遮笘,房顶棒子晒得发干发硬,互相搓动时咔咔作响。
她挑拣了?半布袋颗粒饱满的, 让唐墨用绳子系到院子里贮藏,留着冬天磨新棒子面,然后?从街上找来打棒子的脱粒。
不得不说,九十年代?农村机器升级就是快。今年的脱粒机看起来比去年的更笨重,但?一次能吞十几个棒子,籽粒脱得也更干净。 往外吐棒子芯的地方则多了?根很粗的塑胶管,在管口套上那种眼儿特别大的廉价塑料网, 脱粒的同时可?以顺带清理棒芯,十分便捷。
轰隆隆地脱完全?部棒子,姜冬月便打扫干净房顶, 将棒籽儿均匀摊平。它们需要再晾晒五、六天, 水分含量达到粮站标准后?, 才有籴棒子的人开拖拉机上门收购。
唐笑笑在摊平的棒籽儿中间缓慢行走, 鞋底贴着房顶趟出一道?道?窄沟,两?条胳膊左右伸开保持平衡, 像个扎了?小?辫的稻草人。
等西?屋和北屋全?趟好, 她满意地看看自己的劳动成果,开始央姜冬月教她骑自行车。
“妈, 我们班好多同学都会骑了?,你就教教我嘛,以后?去乡小?学考试我就能自己骑车了?。”
姜冬月:“……行吧,但?是摔了?不许哭鼻子。”
想到自己去年偷偷推着妈妈的自行车在巷子里“试驾”, 不小?心摔到墙上哇哇大哭,唐笑笑也有些不好意思, 眨巴着眼睛道?:“今年我长高了?,不会摔。”
而且现在路边到处是垛起来的棒子秸,她可?以往棒子街上倒,摔了?也不疼,嘿嘿。
唐笑笑悄悄为自己的机智鼓了?鼓掌,然而走到田间土路实际骑起来,仍旧各种不顺。明明两?手捉车把姿势标准,左脚踩脚蹬子右脚不停的点地加速,自行车却总是往右边倒。
最惨的是棒秸垛近在眼前,她居然“啪”地提前摔倒了?!
唐笑安正?在地头蹦蹦跳跳地捉蚂蚱,瞧见这?一幕急忙高声呐喊:“姐姐加油!加油!”
“……”唐笑笑爬起来,忍痛将眼泪憋回?去,拍拍膝盖的土继续练习。
“没事儿,这?次妈晚点撒手。”姜冬月说着,用力扶住车后?座,“开始吧,再遛几圈儿就熟悉了?。”
唐笑笑不放心地叮嘱道?:“妈,你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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