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家那个宝贝孙子?”专指陈爱军跟王佳佳偷生的儿子?。即使陈老太太明?里?暗里?炫耀、显摆,也没人顺着她的意思逗孩子?。
陈老太太惨遭孤立,越发心疼可怜的金孙,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甚至放话?要把棺材本全?留给小孙子?,陈爱民抗议都?不?好?使。
“天啊,难怪车开那么快。”姜冬月后怕地拍拍心口,“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赵大?花撇撇嘴:“谁知道呢,刚才根生去药铺拿板蓝根,看郑大?夫脸色挺难看的。”
姜冬月:“……”
糟糕,听这架势,估计凶多吉少……
两人八卦几句,很快有其他乡亲来买东西,姜冬月便拿了盐回?家做饭,不?知怎的心神不?宁,右眼皮砰砰直跳,差点把醋当成酱油倒进炒菜锅。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能真有几分道理,傍晚姜冬月在门口刷鞋时,忽然见孙梅芝拉扯着俩闺女没命地往这边跑,头发乱蓬蓬的特别?狼狈。
“冬月姐,救救超丽超红吧!”孙梅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糊了满脸,“那野种短命死了,陈爱军居然打我闺女,你救救俩外甥女吧!”
她说着把陈超丽和陈超红往前一推,自己就要朝平金河的方向走,“我化成水鬼也忘不?了你的恩情!”
短短几句话?惊得姜冬月差点跳起来,但眼下不?是问情况的时候,她用?力拽住孙梅芝,将母女三人全?推进自家过道,“老实待着别?出声!”,说完反锁大?门,把刷鞋的大?盆子?掀起来,任脏水和布鞋散了一地,拧身往大?街跑。
就这么点功夫,陈爱军已经喘着粗气奔过来,两手发抖双眼赤红,身后远远地缀着陈老太太和陈爱党等人。
“你看见——”
“爱军!”姜冬月狠狠掐住手心,不?用?假装就十?分焦灼,“你快喊人救梅芝!她拽着俩闺女要跳河,我一个人拦不?住,眼看她们往平金河去了!”
放鞭炮(补) “啥?!!”
陈爱军像一台极速突进的拖拉机被迫刹车, 整个人“嘎”地愣住了,“你说啥?”
姜冬月急得跳脚:“我?叫你赶紧救人!梅芝那么大气?性,说跳河她真敢跳, 你不要媳妇也得要亲闺女啊!”
边说边扯住陈爱军的袖子,又?冲后面陈爱党等人招手,高?声喊道,“孙梅芝跳河了!大家伙儿快去救人啊!”
人在慌乱愤怒的情况下很容易被其他人牵着走,何况姜冬月言辞凿凿,巷子里又?是水又?是鞋的乱成一片,根本没人怀疑她在撒谎。别说陈爱党和?陈老太太等人脸色骤变, 连附近听到动静的乡亲都抄起木棍、绳子,一蜂窝跟着往平金河跑。 北方少雨,石桥村七道河渠经常干得见底, 平金河也不例外, 想灌点水浇菜都得提前挖坑。
但?今年刚发过水, 上游一直拉着闸, 平金河眼瞅着涨了起来,水深足有一米多, 加上河底经年累月攒的淤泥, 即使成年人陷进去也很难脱身。
“脚步快的拿绳子先跑,到河边千万甩绳子拉住人!”
“掉水里也别怕, 时?间不长都能救过来。”
“孙梅芝年纪轻轻的咋这样想不开?还带俩闺女,哎!”
“快别说了,她婆家都在后头……”
乡亲们着急忙慌地去捞人,恨不能立刻冲到平金河。唯有姜冬月暗自揣着秘密, 感觉心脏怦怦怦得快要跳出喉咙口,跑着跑着就?落到了后面——
这么大阵仗, 她待会?儿该咋圆啊?说她看错了,或者梅芝躲起来了?有人信吗?
姜冬月越想越愁,既怕陈爱军醒过味儿来闹事,又?怕孙梅芝沉不住气?从家里跑出来,急得差点左脚绊右脚。
结果她落后两分钟,河边已聚集了二三十号人,有的抓着木棍在河里划拉,有的往下游寻找,有的过桥头去对岸,都在陈爱党指挥下分工行动。
陈爱军想下水,在河半坡被陈老太太死死拉住:“儿啊,你不能要妈的命呀!妈求求你了!”
她边哭边说,顺势跪倒在地,花白头发凌乱如鸟窝,看起来格外凄惨,“要是梅芝有个好歹,妈愿意给她偿命!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祸害超丽、超红呀!呜呜呜呜!”
姜冬月:“……”
该说不说,陈老太太真是个人物,这种时?候仍不忘笼络儿子挤兑儿媳妇,啧。
然而这种做法?无疑让陈爱军更痛苦,他薅着自己头发,两只眼睛几?乎要渗出血,“妈,我?儿子已经死了,你想看着我?闺女也去死吗?”
说完猛地推开陈老太太,“噗通”跳进平金河。好巧不巧,几?下便?从淤泥里翻出一只透明凉鞋,大小恰和?陈超红穿的差不多。
“啊啊啊!”陈爱军仰天嘶吼,疯了似的四?处乱扑腾,满身满头全是泥水。
姜冬月刹那间心跳如鼓,她本意真是救人,要把陈爱军害了可就?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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