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几次集,运动服卖得?七七八八,姜冬月便去青银县进了一批棉服和围巾。
卖衣裳就是?这样,必须走在季节前头,如果等天冷了再下手,服装厂那?边就会涨价,连带着削薄利润。
姜冬月眼光好,而?且定价合适有赠品,新衣裳卖得?挺顺利,偶尔还在石桥村卖些发?卡和小玩具,手头余钱渐渐增多。
唯一膈应的是?姜春林背后造谣她“压榨亲妈给自己看孩子,不放老人回家享福”云云。
姜冬月听说后并不恼,毕竟村里人都?长着眼睛,分?得?清谁好谁歹。只要她沉住气不送妈,姜春林早晚得?服软。
果然,闷不吭声地别到立冬,姜春林又托人捎信儿了。
这回来的是?姜三旺媳妇,姜冬月照样客客气气应下来:“知道了,改天就带我妈回去。”
三旺媳妇:“哎呀冬月,光说不练假把式,你可不能拿空话哄我,给个准信儿成不?”
“多准算准呀?”姜冬月笑盈盈看着三旺媳妇,“我就跟你直说了嫂子,我妈塌了房两手空空,吃的用的啥都?没有,突然回去不知道有没有板凳坐,有没有被子盖,我真的不放心。我大哥他怎么跟你说的呀?”
姜春林完全没提过这事儿,三旺媳妇顿时尴尬得?红了脸:“你哥……你哥反正?挺惦记你妈的,家里事忙完了记得?回去啊。”
她且说且退,十分?迅速地战略性撤走了。
姜冬月:“……”
她就知道,姜春林狗改不了吃屎,呸!
姜冬月提出明确要求后,姜春林那?边消停了很久,直到十一月初才有动静。
“二姐,百善孝为先,你不能天天让咱妈带外孙子,太累了。”姜秋宝站在三轮车前,微垂着眼睛,手里牵着个胖墩墩的小姑娘,“大哥给咱妈置办了家当,他让我说说你,别叫村里人看笑话。”
姜冬月真没想?到能在东牛庄见到这个弟弟,费了点功夫才将他和记忆里的印象融合,当即板起脸,毫不客气地道:“少他妈放屁,凭你也配跟我说孝顺?”
“回去告诉姜春林,想?要妈就自己来接,甭整那?五迷三道的。要是?不接,就当咱妈走了吧,反正?一年?年?见不着孝子贤孙的面。”
姜秋宝比姜春林年?轻得?多,道行没大哥那?么深,被刻薄得?脸色紫红:“你咋说话这么难听?二姐你太过分?了!”
姜冬月狠狠瞪他一眼:“黄鼠狼给鸡拜年?还想?要好听话?回家做梦去吧。还有,以后商量咱妈的事别带小辈孩子,你连个土坯房都?没有,说不定老了混得?还不如咱妈呢。”
“你!”姜秋宝毕竟理亏,且从小受姜冬月照顾,支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灰溜溜拐过街口走了。
姜冬月在心里把这个倒霉兄弟痛扁十八顿,继续做自己买卖,之?后碰到魏村熟识的乡亲就诉苦。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嘛,横竖动嘴皮子比动手容易得?多。
就这样拉锯到腊八,厚厚的冬雪下过两场,平村镇已经有人开着大货车卖年?货,姜春林终于像上轿的大姑娘一样姗姗来迟,开了辆黑色面包车到石桥村接林巧英。
此时兄妹俩已有数年?未见,姜春林打听着才找到新房这边,但他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只摇下窗玻璃扫了姜冬月一眼,就叫她去家里喊人。
“车里暖和,赶紧叫咱妈过来吧,我就不下去了。”
姜冬月好悬没笑出声:“你来得?不巧,咱妈没在家。”
姜春林不信:“快过年?了咱妈能去哪儿?你快去家叫人,不能扣着老太太成天给你看孩子。”
他明显是?怀疑姜冬月扯谎,然而?姜冬月站在门口动都?没动:“真没在家。大姐今年?熬腊八粥,前天就把咱妈接到高家屯了。”
姜春林立刻皱起了眉头。他结婚后跟姜秋红很不对?付,自从那?年?把亲妈赶到老房子,更是?挨了不知道多少骂。
要是?敢跑高家屯接人,姜秋红估计会仗着女婿和俩儿子撑腰,下死手抽他几巴掌。
“你咋让咱妈去高家屯?真是?的。”姜春林黑着脸数落姜冬月两句,到底没好意思下车进去看看,只半信半疑地又问一遍,“咱妈真去高家屯了?”
姜冬月挑高眉毛,故意拿腔拿调地说道:“百善孝为先,我总不能扣着亲妈天天给我看孩子,得?给老太太放个假,你说是?吧?”
姜春林:“…………”
管事儿(补) “妈, 那个人是谁呀?”盯着黑色汽车慢慢退到街口?,拐个弯朝村东驶去,唐笑安急忙忙从门缝里挤出来, 仰着脸问姜冬月,“他为什么接姥姥?姥姥明明是咱们?家的。”
姜冬月有些憋闷的心?情瞬间被冲散,呼噜一把儿?子的圆脑袋,轻声道:“那个是你舅舅。”
“舅舅?”唐笑安迷茫地?眨巴眼睛,“舅舅是什么?”
姜冬月:“……”
是了,她怀笑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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