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她自己裁的,虽然布料柔软穿着舒适,但不如机器做出来的鲜亮,放时间太长容易显旧。
唐墨因为凑热闹耽误了功夫,早出晚归地在板厂锯了两天木头,终于赶二十四歇工前凑够一车木方卖掉。余下没锯的旧木头堆在棚里,留着明年?一块儿处理。 晃眼?便是腊月二十五,姜冬月给三?蹦子充满电,在集市边缘占了个位置开始卖对联。唐墨则在家炖鸡块、炖猪肉,同时被闺女儿子压着搞突击,一本《驾考宝典》翻来覆去地看。
“年?关难过?啊,”晚上九点,唐墨靠在床头抱佛脚,忍不住晃晃手里的书,“真想把?它扔灶火堆里。”
姜冬月“噗嗤”笑了:“打起精神呀老?黑,九十九拜了不差这一哆嗦,你头发?推短不能栓绳,我找找纳鞋底的针锥,别舍不得下手扎。”
唐墨:“……”
明天科目一要是再挂,他、他就直接去青银县买鱼,假装没赶上考试的点儿,哼!
卖对联 腊月二十六, 唐墨早早起床,拉开锅炉盖捅钎子落灰,扔一捧棒子芯和碎木头烧旺火, 然后用铁勺热了三个茶叶蛋狼吞虎咽吃掉,最后给自?己灌一瓶热水。
“我考试去了,你再睡会儿?吧,还没整五点。”
他刚起来姜冬月就醒了,这会儿?半眯着眼睛低声道:“身份证和零钱都在桌上,千万别忘了拿。”
“放心吧,我啥样脑袋瓜, 砸不了锅。”唐墨说着,给姜冬月掖紧被子,“走了啊, 天明?时候你再出摊儿?。”
今年立春早, 现在已是五九的尾巴尖了, 但清晨五点依旧冷得厉害, 呼吸间两道白气喷出老远,风刮在脸上好像刀子割似的。
电动车速度快, 风刀子也更利两分?, 唐墨骑出村口就忍不住停下来,把军大衣的领子竖起来用围巾裹严实, 热水瓶也揣到棉袄和大衣中间暖着,晃了晃发现挺牢靠,才继续加速向前。
到了驾校换教练车,天边刚露出点鱼肚白, 唯有路灯昏黄亮着。唐墨和其他六个学员一起直奔考场,等排上号候考时, 已然七点半了。
先前排队时唐墨一直在心里悄声嘀咕“不要8号,不要8号……”,结果抽到了16号,慌忙改念“封建迷信不算数”,直到坐电脑跟前核对?考生信息,他才停止默念,在裤腿蹭了蹭手心的汗,捉住那枚光秃秃的鼠标,用力戳那块绿色的“登录”标志。
一回生二回熟,虽然号码牌不尽如人?意,但是唐墨明?显没有上次考紧张,那些题目瞧着也眼熟。他牢记闺女的“先看完题目再选答案”,耐住性?子慢慢地一道一道往下做,前面四十道题竟然全对?了!
这把要过啊……唐墨心头暗喜,眼都不眨地盯着屏幕小心戳答案。然而出题人?实在狡猾,他刚挺过判断题就在多选题栽了跟头,刷刷刷连错好几道,憋着口气还没咋反应过来,屏幕中央就跳出了鲜红的“87”。
唐墨:“……”
明?明?答得挺好,怎么说挂就挂啊?唐墨满肚子酸甜苦辣不是滋味,想着要不倒回去把错题看看。
刚戳两下鼠标,这台电脑忽然“滴滴滴”地响起来,很快有工作人?员走来,领着他绕过玻璃门,从侧后方的门帘离开。
“考完立刻出考场,待在里面干啥?想帮别人?作弊吗?真是的。”
唐墨:“…………”
他垂头丧气地出去找教练,发现其他学员都不在,一问?全补考了。
“快过年了嘛,都想着考过科一,年后直接练车。”教练叼着烟在路边晒太?阳,“你考了几分??有七十就能拼一把,剩下三分?靠运气,蒙着蒙着就过了。”
唐墨想想也是,而且他考了整整八十七分?啊,距离合格线只差三分?,就这样放弃未免太?可惜。
左思右想地在原地转了两圈,唐墨咬咬牙,决定掏五十块钱补考。
教练:“抽根烟不?放松一下脑子。”
唐墨摆摆手:“不了,早考完早解放。”
掀锅的馒头,打铁的榔头,干啥都得趁热乎,再晚一会儿?怕脑子忘了。
排了号第二次踏进?考场,唐墨答题速度更慢了,碰见做过的也不敢大意,必仔仔细细从头看到尾,最后几乎是颤巍巍地在按鼠标。
好在结果喜人?,屏幕中央跳出了绿色的“92”,旁边还有一个粗壮的绿对?勾。
过、过了!
唐墨高?兴得差点叫出声,太?好了!五十块钱没白花!
他实在考得不容易,那股由内而外的喜悦也格外强烈,待其他人?考完后一同回驾校,看看表尚不到十一点,便嗖嗖嗖地直奔东牛庄。
这年月卖对?联的需要铺开一部分?对?子、门神?等进?行展示,占地方比较大,因此很少在集市的中心位置,一来人?太?多看不住东西,二来容易惹旁边摊的嫌。
唐墨很有经?验地穿过小巷子,很快在集市最东头的老杨树下找到了姜冬月。恰好有两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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