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四座莲花法台依次排列,又有四位高邈修士端坐法台之上,洞照道形,显化法身。
最右边是一宫装女子,身披紫金道袍,手捏宗师法印,乍看去时整个人冷冷清清冰山莲花也似,无量神华于脑后凝聚成镜轮高悬,看去时,一道宝光显照中央,是一剑形翠钗。
最左边是一邋遢老道,身披百纳麻袍,一手拄着膝盖撑着下巴,一手捋着胡须,闭着双眼,恍若酣睡,无量神华于脑后凝聚成镜轮高悬,看去时,一柄拂尘卷着千万道剑气丝线,显照中央。
中间右边是一青袍童子,挽着双髻,眉眼间却是说不清道不尽的沧桑,额间一缕发更是花白,童子双手垂膝,无量神华于脑后凝聚成镜轮高悬,看去时,一枚剑形玉符高悬,其上雕琢龙纹凤篆,宝光若隐若现。
中间左边是一威严中年,身披明黄道袍,手捏剑指,左右交错若阴阳双鱼,无量神华于脑后凝聚成镜轮高悬,看去时,是一柄古朴木剑悬浮,洞照中央。
凝练了证道宝器,这四人的修行,至少皆在凝练丹阳之上!
只是如此境界高邈的修士,这会儿都像是被破了养气功夫一样,怒冲冲的看向大殿中央,看向那五体投地的年轻道子。
好半晌只见他抖得愈来愈厉害,却始终没等到甚么话。
“唉!”
那威严的中年道人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紧接着,煌煌道音环绕在偌大道殿之中,恍若天音,恍若仙乐。
“靳观,教你出山门办事,你就是这样抖威风的?一股脑儿全推到丁酉长老身上去,只觉得是将甚么烫手山芋丢了,怎么?觉得这样安排,吾宗颜面就不算丢了?咱们截云一脉的灵物,找得回来找不回来,也就这么无所谓了?”
听得了中年道人的呵斥,道子靳观身形猛地一个哆嗦,好在,终于不抖了,想抬头,却又不敢往高台上去看,只自顾自的说道。
“回禀掌峰师伯,那灵物失得蹊跷,十有八九就在那淳于家后人身上!可人家连闯山的事情都做了,弟子又有甚么法子?去庭昌山和淳于家讨没趣?不也一样丢了宗门的颜面!是故一时间进退失据,便教丁长老顶缸了……此是弟子之过。”
刚开始,靳观还说得委屈,只是到底瞧见了高台上几人的目光愈发冰冷,心底里多少也晓得轻重,这才话音一转,心不甘情不愿的认了个错。
话音刚刚落下,那童子更是气的猛拍膝盖。
“你过错就这些了?丁长老顶不顶缸,颜面一时间丢不丢,关上门来说,都不是最紧要的事情,临走前给你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灵物带回来,怎么就这样不上心!”
“祖师当年坐化前,曾损寿元洞照天机,留下箴言来,说及咱们这一脉截云经圆满,机缘就在不久之后!那灵物放在镇魔窟中日夜受煞炁滋润,本就是要日后炼成剑胎,教你们这代弟子历劫补经去的!”
“如今丁长老得罪了,颜面也丢了,灵物更是寻之不见……”
“想过你会坏事,万万没想到却败坏成这个样子!”
看上去是童子,谁知脾气却是最暴躁。
几句话将靳观说得头低下去,童子又看向左边的邋遢老道。
“大师兄,这不是丢一件灵物那么简单的事情,事关法统圆满的机缘,您老需得拿个主意,该怎么补救?”
闻言,那邋遢道人才似是从昏睡之中清醒过来。
他睡眼惺忪的看了靳观一眼,反而和蔼的笑了起来。
“怎么这般苛责孩子,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要我说,历劫补经的事情,哪里还要等到甚么不久之后!灵物丢了的那一刻起,咱们这一脉就已经在机缘之中了!”
“至于说淳于家的那个孩子,我看倒不像是贪这么件灵物的,况且他后面是淳于家老祖,是庭昌山丹霞老母,这两位都是世家与散修之中少有的通透人物,事关咱们法统的事儿,他们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轻易沾惹!”
“当然,就事论事,他们如今已经沾上了,来日看情形,总得教他们两家放一放血才能饶过。”
“至于说回机缘,说回那灵物……”
“事儿还是在镇魔窟起的,便自该去镇魔窟中寻,没在原来的地方上,也该是在原来的人身上!”
“如今咱们这一脉,沾染因果最深的,我看还是靳观这孩子。”
“好孩子,听大师伯一句,吃一堑长一智,还需得你走一趟,世上的事情慢慢经历,只是犯过的错,就不要再犯了。”
说着,不理会靳观脸上逐渐变得欣喜的笑容,邋遢老道偏过头去,看向最右边那个冷清的宫装女子。
“小师妹,你是靳观的师父,你来说句话,让他再走一趟,好也不好?”
闻言,那宫装女子方才开口,声音清丽,恍若山谷幽泉,正如容貌气质一样,真真是个冷清的。
“便如大师兄所言,且让他去,若他成不得事情,自有我这个做师父的代劳!”
得意忘象因果生
那宫装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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