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层云似是在这道磅礴的剑光下都被崩断开来。
截云一剑!
……
哗——!
院落中央,仅有的一张石椅上,那闯入楚维阳院落之中的女人,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说来惭愧,得益于前世今生的许多驳杂记忆,楚维阳将这女人困得很是结实。
又或者说,是过于结实了。
这会儿,楚维阳正提着手中的大瓮,将那散着酒气,又散着些腥臭味道的酒液,兜头全数浇在了那昏厥的女子身上。
再屏着呼吸往瓮里看去的时候,沉底儿的便只剩下那些泡烂掉的药材了。
抿了抿嘴唇,到底还是有些下不去嘴,楚维阳只得将那大瓮丢回树旁。
再回头远远地逼着那股臭味看去的时候,那女人淋着酒液,仍旧昏厥着,些许酒液中糟烂的药草,一根根闪着墨绿色的幽光,搭在她的头发上,湿漉漉的贴在她的脸颊上。
这下,再也不用仔细观瞧面容,落在楚维阳的眼中,已然是没得甚么人样。
又在楚维阳略显期待的目光里,好一会儿,那女人才像是被恶臭味道熏醒了一样。
她怔怔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挣扎了几下身子,再低头看看身上那湿漉漉的宫装,等她抬起头来,正要凄厉的嘶吼的时候,楚维阳手往前一递,剑尖儿就已经贴在了女人的脖颈上面。
眼见得真切,登时间,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在女人的肌肤上涌现。
与此同时,楚维阳开口,喑哑的声音教女人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
“这道城的人……怎么脑子都和缺根弦一样,你炼气中期的修为,是怎么想的,也敢来这儿盯梢?
甭想着眼珠子一转就编瞎话给我听,楚——!我方才听得真切!
你认识我?是因为甚么认识我的?又是因为甚么要来这儿盯梢的?能准确的找到这里,那董衡和他表哥,跟你又是甚么样的干系?
还有,你姓甚么,叫甚么名字?这件事儿里边,到底是不是你自己的私事儿,还是百花楼的安排?
别想装傻,那百花煞炁又不是假的,你的乾坤囊就摆在这桌上呢!
哦,对了,说起百花楼,还有个要紧事儿,你可修行过《五脏食气精诀》?就是……服食过丹药的那种修法……
这些事儿,事无巨细,都要想明白了告诉——”
话还没有说完,听到楚维阳前面的那些话的时候,女人还算是镇定,只是当楚维阳问及那《五脏食气精诀》的时候,这女人不知想到了甚么,整个人在石椅上挣扎着,几乎拧成了一道麻花。
而随着那女人的剧烈喘息,下一瞬,没等她再开口惊呼些甚么,散在院落里的毒炁被吐纳的厉害了,旋即,这女人身形一僵,两眼一翻,登时又昏厥了过去。
原地里,楚维阳欲言又止,又等了数息,生是没见女人再被熏醒过来。
兀自挠了挠头,楚维阳收起长剑,又朝着树下走去,弯腰将那口大瓮提起……
浪头跌打五煞根
“呜……呜……呜……”
庭院中,楚维阳有些无奈的站在原地,看着一旁的女人蜷缩在石椅中,自顾自呜咽的哭着。
端是一番梨花带雨,眼泪是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流,不时间,那女子还要泪汪汪的抬起头来,用一种埋怨的目光看向楚维阳,噘着嘴,咬着牙,说不尽的委屈。
而此时,楚维阳无奈的挠了挠头,他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啜泣的场面,总觉得还不如方才门扉处一剑一符分个高下生死来的痛快。
一念及此,他甚至避开了女子的目光,偏头看向石桌上已经被打开了的乾坤囊。
几枚玉简散乱的摆在桌面上,余下的,则是一沓符箓,端看去时,尽都以云纹镇封着百花煞炁,另有一壶又一壶瞧不出名堂来的丹丸,轻嗅去时,只能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
除此之外,整个乾坤囊干干净净,未曾留下半点文字。
有心探看那几枚玉简,可当楚维阳的神念扫过的时候,陡然便见一道道灵光兜转在玉简上面,化作隐秘的禁制,阻拦外人的探查。
若是以蛮力破去,只怕登时间玉简便要崩碎开来,化作齑粉。
仔细端详了片刻,楚维阳这才尤有些不甘心的移开目光。
呜咽的哭声仍旧像呼啸的风箱,不仅仅未曾停止,甚至一息胜过一息,声势愈发高涨。
楚维阳复又叹了一口气。
许是惊惧的厉害,当那叹气声传出来的时候,女子的哭声忽地一顿,紧接着,她又像是因为自己的反应而委屈极了,又甚是害怕,只得捂着嘴竭力不出声,而流淌下的泪滴却连成了串。
而这种沉默的哭泣,愈发教楚维阳的心绪浮躁起来。
随即,他喑哑的声音响起。
“旷野中,坊市里面厮混的人,都常说,这百花楼的姐儿最真,因为能教人瞧的真真切切;可百花楼的姐儿也最假,那一哭一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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