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同时,青荷姑娘的精神也猛然间振奋起来。
她捏着储物袋,翻手间,从那一沓符箓里面,将位列五行花煞之外的取出,正捏在掌心里,旋即几步腾跃,遂也跟在楚维阳的身后,立身在孤舟的舟头。
浩浩外海,这层叠的巨浪,是说不尽的凶险,可是在楚维阳和青荷姑娘的眼中,这无垠的外海中,也尽都是机缘地!
……
与此同时,天泰道城庞大的轮廓,已经浮现在了淳于淮的眼中。
这也就意味着,越过那庞大的道城轮廓,更渺远的地方,浩浩无垠的外海,以及如今呼啸席卷在外海中的风暴,也尽都暴露在了淳于淮的眼中。
到底占了淳于芷的肉身,整个人仍旧驻足在凝炼丹胎的境界上面。
沉默之中,淳于淮似是有所感应。
他阴柔的抬起手,摄来一缕风雨,倏忽间,五凤妖炎从掌心兜转而过。
再看去时,那风雨一息间被炼尽,唯独一缕妖兽血煞之炁,兀自在掌心中回旋。
皱着眉头,淳于淮抽动着鼻翼,似是在嗅着甚么气息,紧接着,他眉头一挑,直捏着这缕血煞之炁,放在舌尖上一舔。
霎时间,淳于淮的脸色猛然间大变!
他身形一顿,折身便要往回走。
漫天水汽凝练成的厚重大幕阻拦着他的前路。
大幕后面,是谢成琼模糊的身形轮廓。
“淳于家的子弟就只这样的胆气?七十二城城主法旨当面,你若敢抗命不遵,七十二道城门人,人人皆可将你立地斩灭,魂飞魄散!”
原地里,再开口的时候,淳于淮的声音里已经满是急切。
“个中缘由,事涉庭昌山辛秘,总之,我需得回返山门禀告老母!放心,我不是抗命不遵,甚至我会引着老母一同前来天泰道城!赌咒、盟誓,怎么样都行!只是你需得让我过去!”
话音落下时,是谢成琼的嗤笑声音。
“你庭昌山也算是从南疆旷野里杀出来的法统,半个元门中人,这从你嘴里听见赌咒和盟誓,就好比看着百花楼的姐儿立贞节牌坊一样,不觉得可笑么?铁律如山,你娘我再重复最后一遍,抗命不遵者,立地斩绝!”
话音落下时,远天之际,一道轰隆的雷霆声传递而来。
霎时间,淳于淮似是受了惊,脸色陡然间煞白!
溪云初起日沉阁
半悬空处,淳于淮紧紧地抿着嘴角,他神情愈发凄婉,在谢成琼的注视下,仿佛是要下一瞬间就会怯生生的落下泪来。
只是他心中那股急切的情绪,破坏了这样的阴柔表情。
数息的沉默之后,遂见淳于淮很是咬了咬牙。
“不放我回去也行,我要玉简传讯回山门!”
话音落下的时候,淳于淮将袖袍扬起,一道灵光裹着玉简,便要破空而去。
正此时,一道乌光兜转,从斜地里杀出,直直撞向那道灵光,再看去时,那玉简自半悬空中崩碎开来,紧接着又在那道乌光的磋磨下,化作了齑粉,消散在风中。
做罢这些,谢成琼幽冷的声音方才继续响起。
“妖兽潮临近,法旨当面,你既然已经应下,视同天泰道城豢养道兵!私通玉简传书,一样是身形俱灭的罪过!”
只这一句话,在淳于淮的眼中,谢成琼端是不通情理,冥顽不灵。
可偏偏淳于淮这里有苦说不出,只自顾自的生着闷气,怒急攻心时,心神魂魄镇坐在丹胎上反复震动,性命之间的不谐展露,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便要昏厥过去。
如是,好半晌过去,淳于淮方才像是喘匀了这一口气。
他冷冷的看着那厚重大幕后面朦胧模糊的身形轮廓。
“在天泰道城,在你们家的地盘上,自然,这会儿你说甚么是甚么,可有一桩事儿,我只说最后一遍,事关吾庭昌山丹霞老母,两次三番,都是你拦下的我,来日,这里面的因果,许你能有一样的底气,面对金丹大修士的诘问!”
一番话,教淳于淮说得杀机毕露。
那帷幕的后面,谢成琼的笑声更是不屑。
“就凭你这张嘴,不晓得要给庭昌山招多少的灾!汝庭昌山道场,还没开宗立派成圣地大教呢,一个不阴不阳的门人,也能这样大口气?姑奶奶等着!
等着来日丹霞老母当面,且看看面对着七十二道城法旨,她能说出了甚么子丑寅卯来!若是没那一句诘问,老娘看不起你,更看不起你家老母!”
话音落下时,不等淳于淮这儿回应甚么,原地里,一道灵光兀自冲霄而起,倏忽间,就要恍若一柄利剑一样,朝着淳于淮的面门兜头打落!
电光石火间,原地里一道焰火腾跃,再看去时,淳于淮已经狼狈的往后退了一步,离着天泰道城更近了些!
紧接着,是谢成琼那颇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说进不进,说退不退,犹犹豫豫,浑没有个修士道心果决的样子,纵然你不知甚么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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