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近的外炼之道,内中立意颇通,那一口丹焰,自然也炼得宝器!”
闻听此言,楚维阳的眉头一挑,随即露出了些期待的神色来。
昔日里凝练北海玄铜,借助的还是灵浮岛的天地大势,又用上了庭昌山秘传的符阵,这才堪堪将那北海玄铜熔炼了去。
如今并没有这等地势可以教楚维阳施展,想要复炼山河簋,将那南山赤铁也熔炼入其中,本还是件极渺远的事情。
可楚维阳到底小觑了那证道金丹的机缘,如今只为从楚维阳这里得些消息出来,丹宗的长辈都已然是想楚维阳之所想,竟为他准备到了这般地步。
可一想着,重炼山河簋之后,水火熔炼的宝药的进境加快,便等同于自身修为进境加快。
楚维阳心底里热络,这一念升起,便彻底说不出甚么拒绝的话来。
因是,迎着杜瞻笑吟吟的目光,楚维阳遂平静的点了点头。
“好,丹宗诸位前辈的善缘,我尽都记在心中了。”
话音落下时,杜瞻不知想到了甚么,复又问了一句。
“楚师兄,那倘若是之后,再有宗门长辈想要问询此事,你看……”
闻言,楚维阳随即了然的点了点头,几乎不用质疑的开口说道。
“若有问询,尽都好说,丹宗这般看顾贫道,贫道自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只是不论那位前辈要问甚么,最好还是通过杜道友来代为传话的好,腆颜说句不大客气的话,我不是甚么人登门,都需得教贫道以礼相待的!”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楚维阳也乐得最后再送与杜瞻一番好处。
闻听此言,霎时间,杜瞻笑的几乎直眯起了眼睛。
于是这般,又闲叙了几句,约定了晚间时分再相聚一同饮丹酒之后,杜瞻方才告辞,施施然离去。
原地里,楚维阳却静静地驻足在原地,恍惚之中,他似是不知想到了甚么,一抬手,复又将那温润清凉的山河簋托举在了掌心之中,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其上那细密且繁复的花纹。
……
翌日,正午时分。
楚维阳依着玉符之中舆图的指引,走进了近处里的另一处静谧庭院。
打开禁制,推开门扉的瞬间,早先时杜瞻所描绘的场景,便一般无二的展露在了楚维阳的面前。
果然是一处极静谧的空置丹室。
正北面的丹室,门窗洞开,这会儿时,始终萦绕在道场上空的晦暗天穹,到底也在正午时分洒落下了些微茫的光亮。
这光亮洒落庭院之中,透过那一层浅浅的灰烬与尘埃,丹室内的地面上,属于炼金的光泽若隐若现的映照着。
而在丹室的更深处,那微茫的光亮都照耀不到的地方,法阵的正中央,一团赤红颜色的丹焰,正如篝火一般跃动着,不时间又隐没入幽深丹室的昏暗之中。
也正此时,楚维阳沉沉地吸了一口气,撩袍端带,缓步走进了丹室之中。
铅鼎温温照幌帷
入得丹室之中。
伴随着楚维阳的衣袍卷动,霎时间,那原本沉积在炼金铺就的地面上的灰烬与尘埃倏忽间如尘烟一样扬起。
原地里,楚维阳微微驻足,他轻轻的晃动着宽大袖袍,只霎时间,翠玉火与乌光水从袖袍之中垂落,兜转之中,似是裹挟着热浪与旋风,倏忽间从整个空旷的丹室内席卷而过,尽数将灰烬与尘埃容纳在其中,被楚维阳一扬手,甩在了庭院角落里。
做罢这些,再随着楚维阳的念头微动,霎时间,那丹室原本洞开的门扉,倏忽间便在楚维阳法力的牵引下紧闭起来。
这一下,连原本晦暗天穹的微茫光亮也尽都隔绝在外了,偌大的丹室之中,只余下正中央处那团始终不曾熄灭的丹焰,接连不休的腾跃着,于幽暗之中竭力发着昏黄的光亮。
也正此时,楚维阳屏气凝神,仔细观瞧着炼金地板上篆刻着的细密丹纹,依着那繁浩至极的篆纹勾连,缓缓地踱步,依着心神之中流淌的使用此处丹室的口诀法印,寻着那阵眼处立身而定。
霎时间,在看去时,那遍布偌大丹室,几若是无穷无尽一般的丹纹,此时间在楚维阳的眼中,便倏忽间变得明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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