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一来二去,才造成了今日的景象。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楚维阳也没有打算做解释的心情。
宽大地袖袍扬起复又落下,一道幽光洞照向四人。
下一瞬间,先是恍若被人狠狠一壶砸在脑门额角上一样的痛苦抽吸声音,紧接着,是四人连滚带爬一样的从石室的角落里匍匐着磨蹭到了楚维阳的面前。
许久的居住,教他们已经缓慢的开始适应洞府内的幽暗,可长久的魂魄封禁,却教他们像是浑然忘却了该如何动弹手脚。
于是,他们只是这样狼狈的匍匐着,心神悸动之间,皆尽张开嘴巴,可是痉挛的咽喉仿佛已经不起了作用,好半晌的支支吾吾里面,叫人听不清丝毫的字句。
许是也明白了自己的失语,原地里,四人索性不再言语,只顾着以头抢地,每一下都似是用尽了浑身的力道。
“够了!”
随着一声戾喝,楚维阳猛地一甩袖袍,属于筑基境界的磅礴威压横扫石室。
筑基?筑基!
霎时间,四人且惊且惧,分明神魂已然镇坐在各自灵台之上,可是却偏生像是石雕泥塑一般呆愣愣的停滞在了原地。
“好生收拾出个人样子来!炼得了妖脉,便就这般畜生模样?”
修行至于了楚维阳这样的境界,尤其是性命双修,道法圆融,那一字一顿的戾喝声音之中含混着楚维阳的法力,几乎也有了些煌煌道音的意思,至少,已足以起到当头棒喝的作用。
在楚维阳这袖珍简化版本的煌煌道音帮助下,很快的,四人平复下了心神之中的悸动,借助着血煞道法门共鸣交织着妖脉之力,随即开始渐次掌握着四肢百骸,舒活着周身经络。
他们终于不再匍匐于地面上,而是自幽暗里展露出了人形轮廓来。
而此时间,忽地,有人恭敬却又仍旧悸动的朝着楚维阳这里一拜,而后开口问道。
“前辈,不知有甚么事情,需得差遣吾等?”
也许是长久以来的封禁到底还是改变了许多他们的心性,这会儿,哪怕是尚且处于对楚维阳晋升筑基境界这件事情本身的震惊之中的时候,他们仍旧按耐不住想要开口说话,想要对着谁说些甚么的冲动。
原地里,楚维阳破诧异的循声望去。
他对开口的这人稍稍有些印象,是他曾经言说了九元螺圣的事情,曾经得到过楚维阳这里的“宽仁恩赏”。
但这会儿,楚维阳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个人本身上面。
他忽地开口反问道。
“你方才唤我甚么?”
那人有些惊诧,更有些胆怯,但面对此问,却又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前辈。”
原地里,楚维阳点了点头,意味莫名的含混应了一声。
“唔……倒也没甚么大事情差遣,是要叫你们搬开洞口的巨石,我们要离开此地了。”
听得楚维阳真个回应了自己,那人的胆子也陡然变得大了起来,他复又追问。
“那前辈,吾等是要往何处去?”
何处去?
楚维阳顿了顿。
他不着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好似是要将脸上的表情从幽暗里复要往幽暗之中隐没去。
“去灵浮岛!”
海岛阴晴来去风
当堵在古修洞府门口的巨石被四人合力艰难的搬开的时候,霎时间,那夺目刺眼的阳光,似是从四面八方朝着古修洞府之中洞照而来。
有真切的从那郎朗青天之上洒落下来的大日真阳神华,亦有那烈烈阳光洒在无垠的海面上,复又被粼粼波光分野着,朝着四面八方洞照而去。
于是,当那巨石被挪移开来,当诸修需得直面着这略教人显得陌生的外海的时候,他们便霎时间好似是被那烈烈阳光所包围,桎梏在原地里,几无寸步可进。
紧接着,四人眨着眼睛,倏忽间便有滚烫的热泪洒落,再看去时,那烈烈阳光好似是具备着甚么无上法力磅礴威能一般,竟教那四人接连不断的眨巴着眼睛,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甚至渐次泛起了猩红的血丝。
而与此同时,立身在洞府门口的边沿处,倚靠着门扉边框处的嶙峋怪石,楚维阳亦眯着眼睛,谈看向外海的四面八方。
只一番长久的闭关,几乎像是换了方天地一样。
没有了那长久以来始终阴沉且晦暗的天穹,此时间天清气朗,那朵朵白云外的郎朗青天似是离着人世极尽高远;没有了那弥散不去的厚重水汽雾霭化作的层叠帷幕,只一眼,楚维阳便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视野的尽头;更没有了汹涌着接连泛起白色浮沫的浪涛、空气里长久传递而来的血腥与腐臭气味、那入目所见密密麻麻的寻常妖兽……
这一切的一切,所有能教楚维阳观瞧到的迹象,似乎都在证明着那灾劫本身已经过去。
一念及此,楚维阳扬起手,指尖处捏着那枚玉符,这天武道城的符诏上面,已然长久的没有了灵光的洞照,内里观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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