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几乎就在楚维阳生发出这样念头来的闪瞬间,那一轮血焰大日之上,倏忽间洞照出明光来,紧接着,一道血焰裹挟着那明光,便直直穿过了赤光护罩,坠落在了楚维阳的面前。
霎时间,不只是琅霄峰的诸修,连带着其余诸峰,都接连有人探看而来。
伴随着那血焰和明光一点点的消减,玉树龙王的声音方才从大日之中垂落,主要萦绕在了琅霄峰的峰顶,当然,别处里凝神来听,也能听得真切。
“善!大善!世间道与法之生克、胜负、强弱、死生,道理与浑无道理,尽在这一场斗法之中,妙哉!”
“故赐五毒小友地龙元灵蚕丝一捆,实极品灵材,世上已少有也!”
话音落下时,血焰与明光几乎在闪瞬间彻底消弭了去,楚维阳另一手扬起的时候,随即将这一捆地龙元灵蚕丝托在了手上。
这般极品灵材的跟脚,倒是无须玉树龙王多做解释,楚维阳所掌握的地师一脉底蕴传承之中,便多有这灵材的介绍。
传闻在古时,有这么一种灵虫,成虫不过人手指长短大小,积年生于地下,尤其是喜随灵脉而生,以灵脉矿石残渣为食,又传闻此虫具备着稀薄的龙血,因而长久以来传闻愈演愈烈,渐渐地本名遂失传,只剩了地龙的说法长久传颂。
再后来,是地师一脉的先贤,偶然发觉将地龙所吐的灵蚕丝线经过炮制养炼之后,竟然是甚为极品的土相灵材,实乃地师一脉修士凝练自身幡旗一类宝器的不二选择。
因是,从原本的噱头,变成了真正的紧俏货,这一来二去,原本尚还算寻常能见的灵虫地龙,便这样几乎被古时地师一脉的修士赶尽杀绝。
真个论算起来,许是些许古时废弃矿脉之中,尤还有着地龙存在,但真正论算起来,地龙元灵蚕丝已经许多年未曾在市面上见到过了。
愈是罕有得见,便愈是教地师一脉修士趋之若鹜。
连带着这种深刻的怨念,经过一位位地师的累积,甚是透过底蕴和阴灵,传递到了楚维阳的心神之中。
论算起来是极品灵材,但实则比许多无上宝材还要罕见。
又传闻说,一条成虫,一次的吐丝,被修士以秘法养炼之后,也只得灵蚕丝线一根。
而此刻,楚维阳手中所托举着的,是根根丝线交缠着捆扎在一起,足有小臂长短,兼具手腕粗细。
内里繁浩之数,难以估量。
而瞧了瞧另一手的昏黄颜色的熔铁,又看向这一手的地龙元灵蚕丝,再想着自己那一面杏黄幡旗。
楚维阳感觉到的,是某种恰到好处,教自己无法拒绝的“善意”。
感慨于这般历世长久的化形大妖所具备的浑厚底蕴,楚维阳也随之心神猛地摇晃着,看向手中的两份灵材,愈是迟疑不定起来。
而与此同时,那玉树龙王的声音似是复又漫不经心的响起。
“哦?观小友神色,这是不甚满意么?呵呵,嫌弃老夫小家子气了?”
幡旗一面杏黄色
闻听得玉树龙王这般隔空间漫不经心的发问。
倏忽间,楚维阳从兀自沉吟思量的默然之中惊醒了过来。
不论如何,这都是一番近乎于“无微不至”的善意。
愈是这样,便像是这严丝合缝的谋局一样,从最一开始,实则便没有给楚维阳拒绝的余裕,若果真在众目睽睽之下有甚么不大好的反应,许是善意也可在一念间变幻成恶意。
那将是楚维阳所无法、也无力承受的事情。
不过想来,终归夯实的是地师一脉的底蕴,尚还未曾触及自己道与法的切实根基。
一念及此的闪瞬间,楚维阳只咧嘴一笑,像是才被玉树龙王的话惊醒了一般,赶忙回应道。
“岂敢!岂敢再有那般贪心!龙王前辈这样的赏赐,已经教晚辈欢喜的颇不知所措了,正思量着如何熔炼晚辈这面杏黄幡旗呢,一时间神游了去,失礼!失礼!还请前辈勿怪!”
话音落下时,楚维阳袖袍晃动的闪瞬间,登时间一道明黄色灵光显照而出,等再看去时,随即便见那杏黄幡旗迎风暴涨,显照出满蕴灵光的器身。
紧接着,不等玉树龙王这里说些甚么,许是唯恐随着那一道翠玉焰火的炽热缓缓地消减,复归于正常之中,楚维阳赶忙将手一扬,登时间,翠玉法焰直接将杏黄幡旗包裹在了其中。
焰光的不断缭绕之中,是杏黄幡旗之上戊己篆纹交替流淌,土相灵光洞照,兜转之间愈显得连绵不竭。
而与此同时,伴随着法焰的熔铸,那原本熔铁而成的昏黄颜色汁水,随即朝着幡旗的整根旗杆蔓延而去。
伴随着熔铁的蔓延,登时间,焰火的霹雳声中,是一阵连绵的“滋滋滋”的声音响起。
仿佛是炽热的熔铁在将原本的旗杆灵材在销蚀,在以自身的灼热温度进行着二度的熔炼。
只不多时,再看去时,原本平滑的旗杆上,登时间便在销蚀之中,露出了一道道坑洞来,有些坑洞甚是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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