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玉脂奴儿?”
“嗯——”
……
半日后,琅霄峰上,诸修惊诧的发觉,原本已经自玉石法坛的边沿径直离去的楚维阳以及诸大教道子,此时间竟去而复返。
这般变故教人惊诧。
毕竟,只看楚维阳早先时的煊赫声势,许是诸修未曾从斗法之中接连定胜,养炼出自身的声势来,许是浑无与楚维阳登坛斗法的心气可言。
而很多时候,只气势和心气的差距,便足够教人无须登坛便看出谁人能够定胜来。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从来都是没有人做的。
这是这如今又是甚么样的阵仗?
就在诸修浑然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楚维阳与神宵宗道子允寿,便已经缓步走上了玉石法坛来。
楚维阳无从知晓为甚么神宵宗允寿会是第一位与自己登坛演法的人,但是比之其余诸修,楚维阳太能够明白神宵宗道子所想要洞见的道与法,到底是甚么。
从无极至于八卦,从混朦至于有序再至于万象,这定格的诸相,允寿都浑不在意;这诸相间变化的过程,允寿亦浑不在意。
甚至连符阵表象上显照出来的太阴雷霆法力,都不是允寿所在意的。
他唯独在意的,实则是这一切变化定格的那一瞬间,将诸相之所以能够成为诸相的那些割裂的“裂纹”与“线条”本身。
那是交织在诸炁间的枢机,是无形无相的玄机所在。
是天心,是雷霆!
各自立身在玉石法坛的两端,此时间饶是不明所以的诸修看去,都能够看到两人的气机在迸发的同时间,那无声息的交流之中,两人各自的极尽柔和。
没有甚么生死相向的凶戾,甚至连分高下胜负的欲望看起来都不甚明显。
这会儿,心思灵醒的人,似乎已经明白过来,诸修之间这是打的甚么主意了。
可是这样真的会有甚么效用吗?
与才情无关,受限于眼界的层阶,有些问题注定是他们在这一境界之中所无法洞悉的事情,而往往等到越过藩篱,岁月光阴流逝,再回首观照这段路的时候,才明白自己昔年到底错过了甚么。
但这一刻,伴随着楚维阳的气机不断的攀升,登时间,诸修的心念早已经不在这些有的没的之类的虚浮事情的猜度上面了。
只短短半日的时间,他们感觉到了楚维阳此时间截然不同的气度变化。
并非是甚么道与法层面的蜕变与升华,仔细看着楚维阳一翻手,将那杏黄幡旗擎举在手中,楚维阳甚至未曾将宝器进一步熔炼。
但伴随着楚维阳那种酣畅淋漓而愈渐昂扬的气机,所有人都能够明白,这会儿的楚维阳,其气势之豪迈,将会要远胜过早先时候的自己。
一切都未曾有所变化,唯一的不同,只是楚维阳心中那前所未有的快乐。
可此时间,楚维阳愈是气机昂扬,愈是显得远迈早先之盛,原地里,允寿脸上的笑容便同样绽放开来。
因为他清楚的意识到,面对着这样的五毒道人,更容易教自己有所收获。
与此同时,在人群之中观礼的诸位大教道子,也不禁狠狠地抚掌赞叹,感慨着自己吃亏,又感慨着允寿这里撞了大运,竟遇上精气神并非在寻常状态之中的五毒道人。
只是,当楚维阳的声势愈演愈烈,在不寻常中,渐渐抵至这种不寻常气机的巅峰时,忽地,道人几如玉器交击的清朗声音响彻——
“请——!”
九重云阶风卷云
玉石法坛上,楚维阳的身形静静地立身在原地,伴随着一道道戊己篆纹洒落,他已经许久未曾挪动过身形,哪怕连肢体的摆动都奉欠。
但是伴随着兀自有呜咽的狂风将那悬照的幡旗卷动,伴随着幡旗上一道道篆纹垂落,自那风水堪舆大阵,自那灵光圆融兜转的符阵之中,显照着山川湖河,仿佛只这样端看着,便已经切实的变幻着那无垠的世界!那瑰丽的寰宇!那浩渺的万象!
而在这诸相交割之间,当那繁浩的变化规整成一道道铁画银钩的篆纹,当那篆纹进一步被剖析,当那些剖析开来的部分,变化成最为简单的划痕,具备着方与圆特质的纯粹纹路。
而当这些纹路再度延展开来,落在允寿的眼中,那便是雷霆!
那便是雷霆交织过诸气,贯穿了寰宇万象的痕迹!
此时间,被九叠符阵交织而成的异色阴阳太极鱼图将允寿的身形紧紧镇压在其中的时候,原地里,允寿所能够施展的手段已经极其有限。
五色雷光交替涌现的同时,尽数被山河阴阳所镇压,伴随着风水变幻,允寿甚至不得不以身形的辗转腾挪来弥补法门施展上的部分疏漏与不谐。
但身形愈是狼狈,允寿这里的眼眸却愈是明亮起来。
这九叠符阵便恍若是一面浑圆通透的镜子,恍若是一块磨刀石,在教允寿洞见自身根基上的不谐的同时,同样一点点在那符阵的极限高压之下,不断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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